李崇古念咒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惊慌,只有一种被打扰的不悦和冰冷漠然。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冰锥,直刺裴昭明,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诡异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弧度。
“裴昭明……”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虚弱,而是变得低沉、平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你果然来了。比老夫预想的,还要快上一些。”
风雪从破开的窗口疯狂涌入,吹得两人衣发狂舞。
塔顶的空间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我若不来,岂非辜负了李大人这二十年的‘苦心经营’?”
裴昭明冷笑,目光如电,直视李崇古,“伪装瘫痪,欺君罔上,勾结前朝余孽‘玄鹤卫’,构陷忠良,戕害公主!李崇古,你还有何话说?!”
李崇古闻言,非但没有辩解,反而发出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那笑声在风雪呜咽的塔顶回荡,显得格外瘆人:“呵呵……哈哈哈!裴昭明,你只知道老夫伪装瘫痪,可知老夫为何要伪装?你只知道老夫杀了那个碍事的小丫头,可知她看到了什么?你只知道玄鹤卫,可知吾等百年夙愿,光复大统之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这江山,本就不属于你们!尔等窃国之贼,安知旧日荣光!周惟谦不识时务,死有余辜!长乐那小丫头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今日冬至,璇玑将引,紫气东来,正是吾等拨乱反正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