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裴昭明,语气极为诚恳,“裴中丞负责查案,若有需要,老夫愿倾尽所能,提供星象推算之助,或可共同参详那可能存在的邪阵阵图。毕竟,铲除妖邪,护卫京畿安宁,乃是我等臣子本分。”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展现了专业能力,又表达了合作意愿,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心实意想要协助破案。
裴昭明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监正高义,下官感激不尽!若有疑难,定当登门求教。”
他并未立刻提及《太阴炼形录》或义庄之事,而是选择了虚与委蛇。
袁客师似乎也不急于一时,又寒暄了几句关于星象异变的细节,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再次强调:“裴中丞,星象示警,绝非空穴来风。邪阵若成,恐酿成大祸,还需尽早破之啊!”
语气中充满了担忧。送走袁客师,书房内的气氛并未轻松,反而更加凝重。
“他来得太巧了。”裴昭雪率先开口,眉头紧锁,“句句不离邪术、星象、阵法,甚至主动提出帮忙,这不像是一位超然的司天台监正,倒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掺和进来,甚至引导我们的调查方向。”
白砚舟点头:“他看似提供了线索,但实际上,除了重复我们已知的‘邪术’定性,并未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我们不知道的信息。更像是一种试探和……靠近。”
苏九轻声道:“而且,他特意提到了‘前朝禁术’和‘南疆苗蛊’……”
裴昭明目光幽深,看着袁客师离去的方向,缓缓道:“这位袁监正,恐怕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超然物外。他要么是知情人,要么……本身就是棋局中的一员。他主动靠近,我们便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又能‘帮’我们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