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士客气了。”陈启明微笑，“您在新药递送系统方面的研究才是真正的突破。”
两人寒暄着走进实验室。陆晓龙跟在后面，目光快速扫视环境——实验室约一百平米，分为实验区和办公区。实验区摆放着各种精密仪器，几个年轻研究员正在工作。办公区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墙上是数据屏幕和白板。
“这位是？”林天明看向陆晓龙。
“我的助理，小林。”陈启明介绍，“负责记录和整理资料。”
林天明点点头，没有多问，示意两人坐下。
会谈开始。陈启明和林天明从专业角度探讨了靶向给药系统的技术细节，陆晓龙则打开笔记本假装记录，实则观察着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他注意到几个细节：第一，实验室的通风系统独立于大楼其他部分，有专用的过滤装置；第二，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有几个没有标签的金属箱；第三，林天明在谈话时，左手会不自觉地摸右手腕上的手表，频率很高。
“林博士对手表很在意？”陆晓龙突然开口，声音故意放得虚弱。
林天明一愣，随即笑道：“职业病。这块表是心率监测表，能实时监控我的身体状况。搞科研的，经常熬夜，得注意健康。”
“很先进。”陆晓龙说，“能监测血氧和血压吗？”
“可以。”林天明展示手表屏幕，“最新的生物传感技术。”
谈话继续。陈启明巧妙地将话题引向神经药物递送：“听说贵公司在血脑屏障穿透技术方面有重大突破，这对于治疗神经退行性疾病是革命性的。”
“确实。”林天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我们开发的新型纳米载体，可以将药物精准递送到特定脑区，效率比传统方法高十倍。不过这项技术还处于临床前阶段。”
“有没有考虑过其他应用？比如军事医学领域？”陈启明问得很自然。
林天明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这个……涉及保密协议，我不便多说。”
就在这时，陆晓龙的耳机里传来陈锋的紧急通讯：“龙队，监测到异常信号。九层实验室区域有高强度电磁波发射，频率2.395ghz，接近你体内植入物的激活频段！”
陆晓龙心头一凛，但表面不动声色。他看向林天明的手表——屏幕正在闪烁。
“林博士，您的手表……”陆晓龙故意说。
林天明低头看表，脸色突然变了：“抱歉，我有个紧急通知。陈博士，今天的交流很愉快，但我得处理点急事。”
他起身就要离开。陈启明也站起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不过林博士，我还有个问题……”
“下次再聊！”林天明匆匆走向实验室里面的一个小门。
陆晓龙和陈启明对视一眼，同时行动。
陈启明快步跟上林天明：“林博士，您是不是不舒服？我是医生，可以帮您看看。”
陆晓龙则走向办公桌后的柜子。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柜门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穿着保安制服但动作训练有素的男人冲进来。
“不许动！”
陆晓龙没有停，拉开柜门——里面赫然是几个微型药物泵，与他体内取出的那个一模一样。
“抓住他们！”林天明在门口大喊。
两个保安拔出手枪。陈启明立即挡在陆晓龙身前，同时按下口袋里的紧急按钮。
枪声响起！
陈启明肩膀中弹，踉跄后退。陆晓龙扶住他，同时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枪还击。子弹击中一个保安的手臂，手枪掉落。
但另一个保安已经瞄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突然爆裂，两条绳索甩入，马尧和陈锋从楼顶索降而入！
“放下武器！”马尧在空中就开了枪，子弹精准击中第二名保安的手腕。
陈锋落地后迅速控制住林天明。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新科生物的其他保安正在赶来。
“撤！”陈锋喊道。
马尧掩护，陈锋架着林天明，陆晓龙扶着受伤的陈启明，五人从破碎的玻璃幕墙处索降下楼。楼下，苏慧已经驾驶一辆越野车等在下面。
几人迅速上车，车子疾驰而去。后面传来警笛声，但很快被甩开。
车上，陈启明脸色苍白，但意识清醒。陆晓龙撕开他的衬衫，检查伤口。
“贯穿伤，没伤到动脉和骨头。”陈启明咬牙说，“止血带，快。”
陆晓龙迅速处理伤口，手法专业。陈启明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手法没退步……当年在‘龙牙’，你就是最好的战场急救员之一。”
“别说话，保存体力。”陆晓龙按住伤口，“马尧，联系最近的急救点！”
“已经联系了，三分钟后到达。”
林天明被铐在车后座，面如死灰。陈锋从他口袋里搜出了那块手表，拆开后盖——里面是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
“频率2.4ghz，可编程。”陈锋看向陆晓龙，“他就是‘医生’，那个遥控激活你体内植入物的人。”
陆晓龙盯着林天明：“为什么？”
林天明惨笑：“你们不懂……新秩序……必须建立……旧世界已经腐朽了……”
“北极星给了你什么？”
“不是给，是合作。”林天明眼神狂热，“他们提供资金，我提供技术。神经控制、靶向毒素、群体行为影响……这才是未来！可惜，理事死了，计划被打乱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白沫。
“不好！”陈启明挣扎着说，“他服毒了！”
陆晓龙捏住林天明的下巴，但已经晚了。林天明的瞳孔放大，呼吸停止。
“氰化物胶囊，藏在牙齿里。”陈启明检查后摇头，“没救了。”
车内陷入沉默。唯一的线索断了。
陆晓龙看着林天明的尸体，又看看受伤的陈启明，拳头慢慢握紧。
这是康复后的第一次战斗，他们拿到了证据，抓到了关键人物，但代价是队友受伤，线索中断。
“启明，撑住。”陆晓龙说，“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陈启明点点头，闭上眼睛保存体力。
车窗外，北京的城市风景飞速后退。陆晓龙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林天明死了，但他背后的网络还在。新科生物、境外资金、北极星残余……
而他的身体还在恢复，肩膀的伤口在刚才的行动中又撕裂了，鲜血渗出了衬衫。
但他没有时间休息。战斗还在继续，他必须继续前进。
越野车驶入一个不起眼的社区医院。这里表面普通，实则是国安的秘密医疗点。
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不会再被动挨打。
陆晓龙深吸一口气，扶着陈启明下车。阳光照在他脸上，照亮了他眼中坚定的光芒。
康复后的第一次战斗，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