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基地，清晨六点。
陆晓龙站在擂台边，看着金在对面做热身动作。今天的训练从模拟山本健一的风格开始。
“山本的站架比普通空手道选手更开。”金一边调整姿势一边说，“前手低，后手贴脸，重心偏后。这样方便快速起腿，但移动速度会受影响。”
他示范了几个动作：“他的主要进攻手段是直线拳法和中段踢。组合一般是刺拳-直拳-前踢，或者直拳-摆拳-侧踢。第三下一定是腿法。”
陆晓龙戴上护具：“先来一轮。”
两人上擂台。金完全模仿山本的风格，开局就是一组快速刺拳。陆晓龙后撤格挡，但第三下前踢来得太快，小腿被扫中。
“慢了。”金收腿，“山本的速度比我快百分之二十左右。你的反应时间需要再缩短。”
第二回合，陆晓龙改变策略。在金出第二拳时就开始预判，提前侧移，前踢落空。他立刻近身，但金已经后撤拉开距离。
“对，这就是他的习惯。”金停下，“出腿后必后撤，不给你近身机会。你要在他收腿的瞬间切入，那个窗口只有半秒左右。”
训练继续进行。半小时后，马卡斯拿着平板走过来。
“数据分析出来了。”他调出图表，“山本最近五场比赛，第三招出腿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七。其中百分之六十三是前踢，百分之二十四侧踢，百分之十三后踢。如果前两拳都被你防住，他第三招有可能会变——变成突进抱摔。”
“他会摔跤？”
“基础水平，但够用。”马卡斯播放一段录像，“看这里，他对韩国选手这场。前两拳被防，他突然下潜抱腿，成功摔倒。虽然地面技术一般，但能创造优势。”
陆晓龙记下这点。这时伊恩走过来，手里拿着护具。
“轮到我了。”伊恩说，“山本的地面防守有漏洞。他防摔主要靠推开和肘击，一旦被拖入地面，习惯先保护颈部，忽略四肢关节。”
两人上垫子。伊恩模仿山本的防守习惯，陆晓龙尝试各种降服技术。果然，伊恩的注意力大多放在防断头台和三角绞上，对腕锁和踝锁的防御较弱。
“但他不会轻易让你进地面。”伊恩爬起来说，“所以关键还是怎么把他拖下来。”
上午九点，第一轮训练结束。安娜送来第二餐。
陆晓龙边吃边看墙上贴的山本资料图。照片上的日本人眼神凶狠，左眉骨有道疤，据说是三年前和哥哥对练时留下的。
“他哥哥的事，你知道多少？”马卡斯突然问。
陆晓龙抬头：“什么？”
“山本隆一，山本健一的哥哥。”马卡斯说，“三年前死在东京地下拳赛。据说凶手是个中国选手，用一招很特别的拳法打碎了胸骨。”
“刘先生告诉你的？”
“资料里有写。”马卡斯递过平板，“山本把这视为家族耻辱。这次来美国，他对外说是为了证明日本格斗技的强大，但内部消息说，他是来报仇的。”
陆晓龙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他认为凶手是我？”
“不清楚。”马卡斯收回平板，“但刘先生特意安排这场，肯定有他的考虑。你要小心，山本可能会下死手。”
训练继续。
下午两点，专项反应训练。
马卡斯改进了上次的装置——现在有六个悬挂沙袋，模拟不同角度的攻击。陆晓龙需要在沙袋摆动的间隙中移动，同时击中移动靶。
“山本的攻击频率是每三秒一次组合。”马卡斯设定程序，“但第二场和第三场之间，他习惯停顿零点五秒调整呼吸。这就是你的机会。”
第一组，三十秒。陆晓龙被沙袋击中三次，只命中两个靶子。
“节奏不对。”马卡斯回放录像，“你看，你在等沙袋完全荡开才反击。但实战中山本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试试在沙袋刚到达时就动。”
第二组，有进步。被击中一次，命中四个靶子。
第三组开始，陆晓龙找到感觉：不再被动等待，而是主动控制距离。沙袋来的同时，他已经开始移动，在格挡完成前就已经准备反击动作。
“好多了。”马卡斯记录数据，“但还不够快。山本的前两拳间隔只有零点八秒，你的反应时间要压缩到零点六秒以下。”
重复训练。到下午四点时，陆晓龙已经能做到连续五组零失误。
“休息十分钟。”马卡斯说，“然后开始抗击打训练。”
抗击打训练集中在胸腹和腿部。马卡斯用特制的橡胶棍击打陆晓龙的胸部肌肉，力度逐渐加大。
“山本的直拳很重。”马卡斯一边击打一边说，“他的前臂骨比普通人粗，拳峰全是老茧。挨一下可能就是肋骨骨折。”
“怎么防？”
“不能硬防，要卸力。”马卡斯示范，“拳来的瞬间，身体后缩同时旋转，让拳力滑过去。就像这样——”
他轻出一拳，陆晓龙尝试卸力。第一次失败，拳力还是透进来。第二次有进步。第三次时，马卡斯用了七成力，陆晓龙成功将力量导向侧方。
“对，就是这样。”马卡斯点头，“但实战中他还会跟进，所以卸力后要立刻反击，不能给他第二次机会。”
下午五点半，训练结束。
陆晓龙坐在垫子上冰敷胸口和腿部。淤青已经开始浮现，但都在可接受范围内。
阎天明走进训练区，手里拿着瓶水。
“练得怎么样？”他问。
“正常。”
阎天明在对面坐下，看着陆晓龙身上的淤青：“山本的拳很重，你可能需要更厚的护具。”
“护具会影响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