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对。”
“受伤了吗？”
“没有。”
中年警察挑起眉，拿出记录本：“姓名？”
“陆晓龙。”
警察笔顿了一下：“‘黑龙’陆晓龙？”
“对。”
警察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记录。其他警察开始检查地上的人，呼叫更多救护车。
“我需要你跟我回局里做笔录。”中年警察说。
“可以。”
警局，询问室。
陆晓龙把事情经过完整说了一遍，包括对方提到山本健一和海滩冲突。中年警察——他叫米勒——记录得很仔细。
“所以，他们认为你在海滩羞辱了日本人，所以来报复？”
“他们原话是‘擂台上的事擂台上解决，但海滩的事不能忍’。”
米勒放下笔：“那七个海滩的年轻人，今天下午已经发了道歉声明。这件事应该已经结束了。”
“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门被敲响，另一个警察探头进来：“米勒，外面有律师来了。说是陆先生的代理律师。”
米勒看向陆晓龙：“你叫的？”
“没有。”
“让他进来。”
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白人，西装革履，手里提着公文包。他先和陆晓龙握手：“陆先生，我是约翰·卡特，刘天明先生的法律顾问。他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然后他转向米勒：“警官，我的当事人是正当防卫。现场有监控吗？”
“这一带监控坏了很久了。”米勒说，“但袭击者的车辆和武器都是证据。而且其中三个人已经承认了，他们是受一个叫‘中村雄太’的人指使。”
“中村雄太？”陆晓龙问。
“山本健一的师弟，极真空手道洛杉矶分部的教练。”卡特律师说，“根据那三人的口供，中村支付了他们五千美元，让他们‘教训’你。”
米勒补充：“我们已经派人去洛杉矶找中村了。但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中村背后可能还有别人。”
询问又持续了半小时。卡特律师提供了海滩事件的视频证据，证明陆晓龙当时是自卫。米勒最终决定不予起诉，但要求陆晓龙近期保持联系，可能需要他出庭作证。
走出警局时，已经凌晨一点。阎天明的车等在门口。
上车后，阎天明第一句话是：“你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阎天明示意司机开车，“事情已经传开了。你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外面有记者在拍。”
“这么快？”
“现在是社交媒体时代。”阎天明拿出平板，“你看看。”
屏幕上，#黑龙街头一挑十二#已经上推特趋势第一。配的视频是从警局对面大楼拍的，虽然模糊，但能清楚看到陆晓龙坐在包上等警察，周围躺着一地人。
评论区爆炸：
“我的天，一个人打十二个持械的？”
“那些人有刀啊！他空手？”
“这就是职业格斗手的实力吗？”
“那些袭击者活该！”
“日本极端分子太可恶了！”
“陆晓龙太帅了！”
往下翻，格斗圈几乎全员出动：
@安德烈官方账号：“街头斗殴不能证明什么。11月12日，擂台上见。”
@戴维森体育：“陆先生再次证明了他的实力。我的一千两百万年薪报价依然有效。”
@mma冠军康纳转发了视频，配文：“这家伙不错。想和他打一场。”
陆晓龙关掉平板：“中村雄太是怎么回事？”
“山本健一的亲师弟，极真空手道年轻一代的招牌。”阎天明说，“海滩事件后，他在日本格斗论坛发帖，说‘不能让支那人嚣张’。我本来想处理，但还没来得及，他就动手了。”
“他会怎么样？”
“持械袭击、教唆犯罪，至少判五年。”阎天明说，“但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这件事让你彻底出名了。”
他调出另一组数据：“过去三小时，你的社交媒体粉丝涨了八十万。espn刚才联系我，想把第四场比赛的转播费提到三百万。四家新的赞助商开价，最高的一家出到一百二十万美元代言费。”
车子停在训练基地门口。阎天明没下车，递给陆晓龙一份文件。
“新合同。第四场出场费三百万，获胜奖金一百五十万。如果赢了，第五场基础出场费五百万。”
陆晓龙翻了翻：“安德烈的出场费呢？”
“还是两百万，但他要求加‘ko奖金’——如果他ko你，额外拿一百万。我同意了。”阎天明说，“他现在压力很大。你今晚的表现，会让他的团队重新评估所有战术。”
“他们会怎么调整？”
“不知道。但肯定会有调整。”阎天明看了眼手表，“你回去休息。明天训练照常，但会有更多记者来。卡特律师会帮你应付媒体，你只需要专注训练。”
陆晓龙下车。走进训练基地时，他发现门口已经围了十几个记者，长枪短炮对着他。卡特律师果然在，正在说什么“我的当事人是受害者，将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避开记者回到房间，陆晓龙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检查身体——确实一点伤都没有，只有运动服上那道口子证明今晚发生过什么。
手机震动。陈文浩的加密信息：“中村雄太已经被洛杉矶警方控制。但他只是棋子。真正的主谋是松本大师范——山本健一的师父。他通过中间人给中村钱，让他找人动手。”
陆晓龙回复：“为什么？”
“两个原因。第一，给山本报仇。第二，测试你的真实实力。如果你今晚受伤了，说明你不过如此。如果你赢了……他们会准备更高级别的报复。”
“更高级别？”
“职业杀手。”陈文浩回复，“松本在日本黑道有关系。但他现在应该不敢动了——今晚的事闹得太大，你已经是公众人物。你出事，警方会第一个查他。”
陆晓龙删除信息，走到窗边。
夜色中的训练基地很安静，但门口记者的灯光隐约可见。
三百万出场费。五百万下一场。
名声。关注度。钱。
还有暗处的敌人。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肌肉的力量。
离第四场比赛还有五周。
安德烈。
然后呢？
不知道。
但至少现在，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赢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