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保尔森听此，刚想开口反驳，毕竟宋天耀亲手毁掉了他的巅峰事业，这怎么能算是没有深仇大恨？
可还没等他说话，宋天耀就继续说道：“反倒是那些在背后背刺你的华尔街巨头，以及你公司背后的那些大家族，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约翰·保尔森的脑海中炸响。
他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仔细琢磨着宋天耀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这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是啊，他输给宋天耀，固然有自己决策失误的原因，固然是自己的本事不到家，他认。
可次贷危机结束后，那些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华尔街同行，那些他公司背后的大股东，一个个都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他们不仅没有伸手帮他一把，反而落井下石，趁机抽走资金，散布谣言诋毁他的声誉，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段日子，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人间冷暖。
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追捧和奉承，全都变成了嘲讽和唾弃。
给他带来最大伤害的，从来都不是宋天耀这个明面上的对手，而是那些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
约翰·保尔森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再次被点燃。
他现在之所以拼尽全力，哪怕是兜售垃圾股、垃圾贷，也要勉强维持公司的运转，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重新站起来。
能重新回到华尔街的舞台中央，向那些曾经背叛他、伤害他的人证明，他约翰·保尔森没有垮，他还能东山再起！
不过，惊讶之余，约翰·保尔森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宋天耀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宋天耀是在试探他？还是想拉拢他？亦或是，有其他更深层次的目的？
“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站在华尔街之巅的机会。”
宋天耀的话瞬间在约翰·保尔森的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他死死地盯着宋天耀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戏谑或欺骗的痕迹。
但他在宋天耀眼神中他看到了真诚。
见约翰·保尔森久久没有给予回应，宋天耀继续说道：“你觉得加密货币这生意怎么样？”
“加密货币？”
听到这约翰·保尔森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到了裴光建立的蓝迪论坛比特币交易中心。
这个名字在最近一年的华尔街圈子里并不算陌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亚裔富豪，凭借着对加密货币的巧妙炒作，硬生生推动着比特币的价格一路飙升。
就在前不久，比特币单价刚突破五百美元一枚的大关！
约翰·保尔森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相关的新闻报道和行业传闻。
不少嗅觉敏锐的富豪已经跟风加入了比特币投资的行列，北美地区更是有不少比特币矿场拔地而起，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他甚至还听说，有传统行业的巨头已经开始抛售实体资产，转而重仓比特币，这在以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他低头沉默了良久，在脑海中不断权衡着比特币的前景与风险。
“这比特币未来必定能涨到一个我想象不到的地步。”约翰·保尔森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笃定。
“但这中间必然会诞生大量泡沫，会开启新一轮击鼓传花的游戏，就像和房地产绑定的次贷一样迟早有一天会轰然倒塌！”
宋天耀听到这个回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笑容。
“看来你还没丢了身为空头之王的嗅觉，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停止兜售垃圾股，开始转而兜售比特币。”
说到这里，宋天耀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条件：“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给你十亿美元去囤积比特币，你大可也建立一个比特币中心！”
“建立比特币中心，兜售比特币？”
约翰·保尔森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想法他之前从未考虑过，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如今只能靠着兜售垃圾股勉强维持生计，根本没有资格触碰这种新兴的、前景广阔的领域。
但如今他静下心来仔细思索，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兜售比特币总比兜售垃圾股来得好听一些，至少现在比特币没有任何崩塌的前兆，甚至他可以给自己的新公司贴上高科技的标签，彻底摆脱之前的污名。
更重要的是，这或许是他此前一直在寻找地东山再起的唯一契机。
他如今在华尔街的声望已经快烂到家了，提起约翰·保尔森，人们想到的不再是那个在次贷危机中豪赚几十亿美元的空头之王。
而是一个投机取巧、兜售垃圾股的失败者。
但如果他能转型做比特币交易，一旦成功，就能彻底扭转外界对他的看法，重新成为华尔街的焦点人物。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全力支持他的投资人宋天耀。
最吸引他得是比特币交易中心这玩意确实很赚钱。
他想起最近风声水起的华尔街新秀裴光，那个以前在华尔街毫无名气的亚裔小富豪，凭借着比特币交易中心，如今已经成功跻身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排在了第三百多名。
别小看这三百多名的排名，能登上这份榜单的，无一不是身家超过十亿美元的超级富豪。
而他约翰·保尔森，巅峰时期曾排进福布斯全球富豪榜前一百名，如今却早已从这份榜单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种巨大的落差，每一天都在刺痛着他的自尊心。如果他能借助比特币重新崛起，不仅能挽回损失，还能重新站上更高的舞台，甚至超越曾经的自己。
可就在他心潮澎湃之际，一丝警惕突然涌上心头。
他和宋天耀，说到底算是仇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