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胡子扎得诺诺咯咯笑:“是呀,爸爸把‘小粒子’的脾气摸透了,以后它们就不会乱‘跳舞’了。”他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妻子苏晴,眼里满是愧疚,“又让你们等我这么久。”
苏晴端着早餐走出来,笑着说:“回来就好,我给你热了粥,快趁热喝。诺诺昨天还说,要跟你一起做‘粒子实验’,用积木搭一个你实验室里的‘大机器’。”
林夏心里一暖,拉着诺诺的小手走进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堆彩色积木,旁边还有一张画满线条的纸——是诺诺照着他发的实验室照片画的,上面用蜡笔涂了蓝色的“机器”,红色的“小粒子”,还有黄色的“爸爸”。“我们现在就搭好不好?”林夏拿起一块蓝色积木,“这个是粒子探测器,用来‘抓’小粒子的;这个红色的,就是我们要找的电子和正电子。”
诺诺开心地点头,小手笨拙地把红色积木放在蓝色积木旁边:“爸爸,小粒子为什么会‘跑’呀?它们是不是也想找妈妈?”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小粒子的‘跑’,是因为它们有能量——就像你想跑着去找小朋友玩一样。不过它们跑的时候会留下痕迹,爸爸就是通过这些痕迹,了解它们的脾气和习惯。等你长大了,爸爸带你去实验室,亲眼看看小粒子怎么‘跳舞’好不好?”
苏晴坐在旁边,看着父女俩的互动,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积木和笑脸上,温暖得让人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国际粒子物理大会召开那天,林夏穿着西装,站在会场的讲台上。当他展示出四种靶材的能谱对比图,提出“靶材表面电场-粒子能量偏移”模型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提问环节,一位来自德国的教授举手问:“这个模型能不能应用到暗物质探测中?我们在地下实验室也发现过类似的能量偏移,但一直找不到原因。”
林夏笑着回答:“我们正在和暗物质探测团队合作,计划将这个模型引入他们的数据分析——如果能证明环境因素对暗物质信号的影响规律,或许能帮助他们排除更多干扰,找到真正的暗物质粒子痕迹。”
会议结束后,很多同行围过来交流,有的希望合作开展后续研究,有的邀请他去自己的实验室做讲座。林夏一一回应,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自己的研究不仅解决了电子湮灭能谱的系统误差问题,还为其他领域提供了新的思路,这就是基础物理研究的意义:看似微小的突破,可能在某个未知的领域,绽放出意想不到的光芒。
回国后,林夏团队的研究成果很快在《物理评论快报》上发表,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暗物质探测团队也主动找上门,希望联合开展实验,验证环境因素对暗物质信号的影响。
有一天,林夏带着诺诺去实验室参观。诺诺趴在粒子探测器的玻璃窗外,好奇地看着屏幕上的粒子轨迹:“爸爸,这些亮线就是小粒子的脚印吗?它们会不会迷路呀?”
林夏抱起女儿,指着屏幕上的轨迹:“不会呀,因为我们有‘指南针’——就是这些探测器,能跟着脚印找到小粒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像你在幼儿园找不到妈妈时,老师会帮你找一样。”
诺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在玻璃上画了个圈:“爸爸,我以后也要当‘找粒子的人’,帮小粒子找回家的路。”
林夏心里一软,在女儿额头亲了一下:“好呀,爸爸等你长大,我们一起在粒子世界里探险。”
那天晚上,林夏坐在书房里,整理新的研究计划——他想进一步优化靶材表面处理工艺,降低环境因素对粒子探测的影响,为暗物质探测和量子计算提供更精准的实验基础。苏晴端来一杯热牛奶,坐在他身边:“今天诺诺跟我说,她长大要当物理学家,跟你一样。”
林夏看着窗外的星空,想起白天诺诺认真的眼神,心里充满了希望。他知道,粒子世界的奥秘还有很多,等待着人类去探索;而诺诺这样的孩子,就是未来探索者的火种。或许有一天,诺诺真的会站在实验室里,接过他手中的探测器,在更广阔的粒子世界里,发现属于她的那缕“异常脉冲”。
夜深了,林夏关掉电脑,轻轻走进诺诺的房间。女儿睡得正香,小手里还攥着一块红色的积木——是白天搭“小粒子”用的。他小心翼翼地把积木放在床头柜上,为女儿掖好被子。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积木上,像给小小的“粒子”镀上了一层银辉。
林夏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想起诺诺期待的眼神,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跳动的粒子信号,想起同行们共同探索的热情,他就充满了力量。在粒子世界的昼夜交替里,他不仅在追寻物理规律的真相,也在守护着一份关于热爱与传承的温度——这份温度,会像实验室里的灯光一样,永远明亮,永远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