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黯月娘娘耍无赖的样子,张岩根本无法将这种顽童行径与司掌一界的大神联系起来,却也因此一身轻松,倒也愿意哄一哄这可爱家伙:“这局算我取巧,我也不是不可以承认自己不如娘娘,不过……”
闻言,娘娘瞬间立地挺身,来到张岩面前,急切确认道:“当真?”张岩正色道:“自然,娘娘使得好手段,我自认不如~”娘娘喜色跃上发间,鼠耳跃动,得意道:“嘿嘿,娘娘不过略胜一筹,小胜,小胜”张岩便借机问道:“既娘娘得胜,能不能为我指点迷津?”娘娘不加思索,说道:“哼,不是娘娘自己吹嘘,我之智慧,无死界无人可以伯仲!有什么,你尽管问来!”
张岩稍加思索,先问道:“娘娘既司掌无死界,可知无死界是何来历?”娘娘得意道:“无死界还能是何来历?不就是无死界?”张岩汗颜,补充道:“娘娘有所不知,我问的是无死界之于天地究竟是何去处,缘何有无死界这个名字?”瞧见张岩追问,娘娘顿觉焦躁,只因心中已规划起另一局比试来:“都告诉你了,无死界就是无死界,我司掌无死界,干嘛要知道无死界的来历?”话锋一转,面露期待,又说道:“你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又想了个好法子,我们再来顽过一次!”
闻言,张岩心中暗道糟糕,试探地问道:“无死界可还有其他生灵?”娘娘侧眸过来,不耐烦道:“没有哦,如你所见,这里除了娘娘再无一人,不然我也不会将这里当做秘密藏身地”许是想到了伤心事,鼠耳垂卷,落寞道:“偶有枉死魂调进来,可他们不像你这般读过娘娘的阴风绝章和枯骨心法,只能陪我顽一些无聊的游戏,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央着我将他们引渡,还说什么无死界过于寂寥、心中无憾事什么的,无一例外……”张岩心头一滞,瞧出娘娘已是强颜欢笑,听得出对方话中的七分欣喜与三分落寞:“我猜,他们一定是受不了阴风绝煞,才会急着引渡,你会娘娘的阴风绝章和枯骨心法,应该不会这样,所以我猜,你一定是天神阿爸木比塔派来的,送给无死界的,送给娘娘的神威大将军!”
抬眼看向眼前这位像孩童一般天真的神明,心头涌现一个骇人猜测,压下心中急迫,带着几分不确信问道:“娘娘怎知掉到这里的家伙是枉死魂的?”不明张岩为何有些焦急,娘娘还是答道:“他们自己说的……”猜测愈发清晰,张岩焦急追问:“那娘娘可知枉死是何意?”娘娘答道:“不知,我只知他们自称枉死”张岩心中暗道一声坏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心中所想:“那……娘娘可知死是何意?”娘娘终于从落寞中走出,恢复雀跃之态,随意答道:“死?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这般啰嗦,问这问那的,要不然这样,先前那局,算娘娘输了,我们再来一场,刚才我们比的是驾驭妖风,这次我们来比操纵绝煞”最后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已经呆住的张岩,声调欢快如雀鸣:“这次,娘娘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老老实实地受娘娘敕令,作这无死界神威大将军”
娘娘之言令张岩心神俱震,司掌无死界的娘娘不知此界来源,尚可寻些借口自欺过去,可娘娘明明是引渡枉死魂的秽土郡主,怎会连生死之别都不懂?若真是如此,她又是如何引渡枉死魂的?
念及此,张岩不自觉喃喃道:“怎会如此?你怎能不知死为何意?”娘娘已有些不耐烦,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知道?”却是对上张岩迷茫神情,与那些枉死魂渡化前一般无二,心中顿生万千委屈,意兴阑珊道:“罢了,既你不愿留在这里陪我,我这便送你离开”不待张岩反应,娘娘心念一动,法诀随心而动,虚日应感而闪,无尽阴风吹下,惊掠整个无死界,绝煞缠绕下阴蚀、阳灼两尊镇墓兽再度醒来,幽暗中兵锋交纵、散开,便有另一番天地显现其间,原本纵横肆虐的阴风绝煞似是找到归处,狂涌而入,后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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