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新字浮现:
**但新的开始了。**
我瞳孔一缩。
这语气不对。
不是系统提示,是人说的。
下一秒,典籍边缘裂开一道细缝,一缕黑气钻了出来,缠在书页上,慢慢凝成人脸——眉心一点红,嘴角挂着笑,正是渊主那副“本座亦是为三界着想”的德性。
“还没死透?”我冷笑,“躲在垃圾回收站里当管理员?”
他没动,只是笑:“你以为焚了这本簿子,就赢了?它烧掉的只是外壳。真正的规则,从来不在纸上。”
我眯起眼。
左眼眶还在流血,异瞳暴露在外,视野里全是乱码。但我还是看清了——这残影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它是从典籍内部的“补丁记录”里爬出来的,像是早就埋好的后门程序。
“你做了什么?”我问。
“我只是……”他声音轻得像耳语,“让重启流程提前一秒加载。”
话音未落,那本典籍猛然膨胀,像吹气球一样变大,紧接着一股巨力从中心爆发——吸力。
不是冲我来的,是冲整个空间。
地上的灰、残符、甚至我自己,全被往中间拽。我反手把折扇插进地面,想稳住身形,结果扇骨直接被拔断,整个人滑出去两尺。
“找死。”我咬牙,猛地撕下肩头一块带黑纹的皮肉,狠狠砸向典籍。
血肉撞上书页的瞬间,燃起一团幽蓝火光。
渊主的残影发出一声闷哼,显形更清晰了些——他蜷缩在书页夹层里,手里攥着一串由因果碎片拼成的念珠,脸上那笑一点没变。
“楚昭,你以为你是在破坏规则?”他轻声道,“你才是规则需要的最后一个变量。”
我没理他。
右手摸进怀里,掏出那枚青铜书扣——手册唯一剩下的零件。它早就断了,裂成两半,像是被某种力量硬掰开的。
我盯着它看了半秒,然后用力砸向地面。
“啪!”
清脆一声响。
裂口处迸出一圈波纹,像是水面上投了颗石子。刹那间,周围空气凝滞了一瞬——所有被我记录过的漏洞残响,全在这波纹里闪现了一下:雷劫卡顿的静止帧、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的画面、天道耳鸣导致因果错乱的瞬间……
这些本该被遗忘的bug,在这一刻集体回放,形成一道短暂的“静滞屏障”。
我借这一瞬,翻身滚退,背脊重重撞上一根残存的龙柱。
喘了口气。
抬头再看,那本典籍还在吸,但速度慢了。渊主的残影缩回书页深处,只留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你逃不掉的。”他说,“只要三界还需要秩序,我就永远存在。”
我没说话。
只是把断扇横在胸前,指节扣紧扇骨。
风还在卷,灰烬飞舞。
渊底安静得可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只有那本悬浮的典籍,和其中一闪而过的冷笑,提醒我——
这场戏,还没散场。
我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断扇边缘,一抹极淡的蓝焰,悄然爬上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