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屈?”我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碑文重组时,总是先出现‘楚昭逆天悖伦’这六个字?”
她僵住。
我抬头,琉璃镜微闪,窥见碑文背后的命运语法错误——“功德评定标准缺失因果链”。也就是说,这块碑根本没资格评功德,它连“功”从何来都算不清。
“你连账本都没写明白,也配立碑?”我扇尖一挑,默念漏洞口诀,“雷劫第十三道卡顿0.3秒——借个空档,改个规则。”
现实逻辑瞬间扭曲。
碑文开始错乱,字符重组,最后化作一个清晰箭头,直指地宫最深处。
母虫怒吼:“你怎敢篡改天罚遗迹!”
“篡改?”我反手一扇拍在碑心,“我当年亲手把‘伪善者当诛’六个字刻进天律,你这块破碑,不过是执行记录的废纸篓。”
她尖叫着想逃,整座地宫开始震动,石柱崩裂,碎石砸落。
我知道她在干什么——自毁碑体,引发塌陷,趁乱脱身。
但我早有准备。
袖中指尖一划,一滴黑血弹出,精准嵌入碑心裂缝。
血珠渗下,瞬间引动碑内蛊核痉挛。那些爬行的蛊子齐齐僵住,像是被电流击穿。母虫的幻影扭曲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哀嚎,随即消失不见。
石碑静止。
唯有底部,缓缓浮现出半卷焦黑的轮廓,像是被火燎过的纸页,边缘蜷曲,隐约可见几个字:**天罚令·伪德者诛**。
寒星在我背上喘了口气:“主人……那是……判决书?”
“是你的病历。”我松开扇子,任它垂在身侧,“这碑不是她的家,是她的刑场。她把自己关进去,骗别人她是烈士,其实她是死囚。”
她没再说话,只是靠得更紧了些。
我站在碑前,没动。
风从地宫深处吹来,带着灰烬味。那半卷焦黑的东西还在发光,像是等着被人捡起来。
可我知道,不能碰。
这种东西,一旦触碰,就会自动绑定“知情者”身份,后续必遭天罚追诉。当年我就吃过这亏,看完一份漏报的生死簿,结果整整三年,每次雷劫都多劈一道。
但现在,我不怕了。
因为我手里有漏洞。
而且,我还记得那句话——
**“彼岸花开时,鬼差打哈欠。”**
意思是,有些审判,根本没人认真执行。
我正想着,寒星突然抓住我手臂:“主人,碑底……在动。”
我看过去。
那半卷焦黑的轮廓,正在缓缓展开,露出更多字迹。其中一行特别清晰:
**“执笔人:楚昭”**
我盯着那三个字,没笑,也没动。
下一瞬,碑面裂痕中,一缕黑烟窜出,直扑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