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你的东西?”
我摩挲着那块牌子,笑了:“三千年前,我还没被扣上‘祸世妖星’帽子的时候,它一直挂在我腰上。后来丢了,我还以为是天道销毁证据。”
抬头看向渊主:“原来是你捡了去,当成自家祖传玉佩供着?”
他脸色铁青,伸手就想抢回来。
我没给他机会,反手将牌子夹在扇骨之间,举高了些:“各位观众!瞧见没?这位悲天悯人的渊主大人,私藏前任天律官信物,长期冒充执法者上岗——请问,您这岗位是内部提拔,还是走后门进来的?”
寒星差点笑出声,又赶紧憋住。
渊主咬牙:“那是你背叛天职后遗落之物,我代为保管,以正纲纪!”
“代为保管?”我嗤笑,“那你为啥不敢拿出来晒太阳?为啥要把它塞进骷髅珠子里藏着?要是真光明磊落,干嘛不挂在城门口广播三遍?”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步步逼近:“你说你为三界着想?可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敢认。你不是天道的影子,你是当年那个被斩下来的‘正义’的尸体,靠吸别人的魂活着,还觉得自己高尚?”
渡魂舟上的符文忽然闪了一下。
不是弹幕,也不是警告,而是像某种共鸣。
仿佛连这艘破船都在点头:**确实离谱**。
渊主终于变了表情。
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也不是伪装的镇定,而是一种……被扒光衣服站在人群里的狼狈。
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残牌,嘴唇微微发抖:“你……你根本不懂。没有我,三界早已崩塌!那些不该存在的命格,若不及时清除——”
“清除了又怎样?”我打断他,“你现在手上沾的血,比你清除的人加起来都多。你不是在维持秩序,你是在搞垄断。不允许例外,不允许变数,甚至连质疑都不让——这种系统,早该倒闭了。”
他猛地抬手,八柄血刃齐齐震颤,刀锋再度锁向渡魂舟。
“闭嘴!”他吼了一声,“你不过是个逃犯,一个被抹去名号的弃子,凭什么评判我?!”
“凭我活得比你明白。”我收起扇子,用指尖点了点胸口,“你把自己当法官,可你连原告和被告都分不清。你不是在执行规则,你是在恐惧——怕有人跳出你画的圈,怕有一天别人发现,你根本没资格说‘对错’。”
我顿了顿,看着他眉心那点朱砂。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他没答。
“是你明明知道这局游戏有问题,却宁愿当个忠实npc,也不肯掀桌子。”我重新展开扇子,轻轻一挥,“但现在——桌子归我了。”
话音落下,我手腕一翻,扇刃直指他面门。
渊主暴退数丈,血刃回防,堪堪挡住气劲余波。
可就在他后撤的瞬间,那枚掉落河中的骷髅残骸突然翻了个身。
裂口朝上,像是在笑。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残牌,又抬眼看他。
“三千年了。”我说,“你藏得挺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