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跪,是敬。
我手臂没放,印还结着,但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规则线已经不是外来的力量,它们成了我的经络,我的心跳,我的呼吸。耳后的印记开始发烫,一点一点变色,从紫金转为纯粹的金,像是熔化的星辰浇铸在皮肉上。
远处,玄冥阁顶的旗子哗啦一声全展开了。三条新规在黑底上闪着银光,尤其是第三条,“骂人不准带亲属称谓”,亮得离谱。
我差点想笑。
这家伙,连死后都要管规矩执行到位。
就在这时候,脚下青石又响了一下。
这次不是震动,是回应。
整块石板泛起微光,符文从裂缝里爬出来,不是修补阵,是认主仪式。它认的是新规,认的是我。三千年前楚昭在这里写下第一道律令,如今这块石头终于等到了下一个能把它当规矩用的人。
我依旧站着,衣袂没动,发尾的红绳垂在肩上,一缕风吹不起来。
忽然,左手指尖传来一点痒。
像是有人用笔尖轻轻戳了一下。
我偏头看去,那里空无一物,但规则线突然波动了一下,显示出一行小字:
“你守规,我补漏。”
我眼皮跳了跳。
这语气……太熟了。
“别装神弄鬼。”我低声说,“你要是真有空,先把星盘修了,它昨天死机三次,弹幕全是‘前方高能’。”
指尖的痒消失了。
但下一秒,右手指尖也是一点触感,像写字。
我闭了闭眼,任那感觉在皮肤上游走。
它写了三个字:
“我在看。”
我喉咙动了下,没说话。
规则还在运转,三界还在融合,万千虚影还在低呼“遵令”,可这一刻,我好像听见了折扇敲膝盖的声音,还有那句常挂在嘴边的冷笑:“天道算命?它自己都算不准耳鸣那会儿的因果。”
现在轮到我了。
我不算命,我改规则。
手臂依旧举着,渊平印没散,金光从耳后蔓延到眉心,像是戴了看不见的冠。我能感觉到,三界之间的缝隙彻底闭合了,不是靠暴力压制,是靠一种新的平衡——以我为轴,以新规为网,以楚昭留下的所有漏洞为锚点。
风终于吹起来了。
红绳扬起一截,扫过下巴。
我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所有低语:
“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