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他说,“但他们现在不敢派真人来,只能靠传音符喊话撑场面。说明什么?”
我皱眉。
“说明他们怕了。”他笑了一声,“怕证据真被挖出来,怕底下那些弟子反水,怕自己穿帮后连床都不敢下。”
我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亲口承认?当着所有人的面?”
楚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奇怪。
“你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放给我俩看了?”他指了指星盘,“它自带转播功能,只要和玄冥阁结界连接过的灵识,都能看见。”
我心头一震。
也就是说,不止我们看到了。那些原本信他、敬他的弟子,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追杀我们的散修,全都知道了——他们的掌门,在三千年前偷过天命簿。
这不是简单的揭短,这是把一个人的底裤扒下来挂在城楼上晾。
“你真是……”我说不出话。
“我怎么?”他挑眉。
“损。”
他哈哈一笑,扇子拍在我脑门上:“这才哪到哪。下次他要是再敢嘴硬,我就把他当年写给前任阁主的情书也放一遍——‘愿共踏星河,不负此生’,啧,酸得我都想吐。”
我忍不住笑出声,可笑着笑着,又觉得心里堵得慌。
“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不会认。”我说,“他们会说那是伪造的,会说你是妖言惑众,会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正道秩序。”
楚昭收了笑,目光沉了下来。
“那就让他们继续说。”他缓缓道,“等到哪天,他们的谎言堆得太高,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时候——自然会有人站出来,亲手掀桌子。”
风掠过屋檐,吹动他的衣角。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忽然问:“你说……我们算不算也在利用规则?”
他嗤笑一声:“谁不是呢?区别在于,他们用规则杀人,我们用规则揭皮。”
我握紧玉佩,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星盘微微一震。
楚昭抬眼看向远方云海,眉头微蹙。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边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飞鸟,也不是云。
而是一道极细的裂痕,像玻璃上的划痕,横在天际。
我没说话。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别急。”他轻声道,“还没轮到他们登场。”
他折扇一合,敲了敲石台。
“现在嘛——”他歪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点坏笑,“等他们自己把脸送上来,咱们再一巴掌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