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眼,看见她嘴唇发白,整个人晃了一下,却还是撑着没倒。她的手指还抓着我的手腕,力气小得几乎感觉不到,可就是不肯松。
“蠢货……”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第几次了?”
她咧了咧嘴,带血的笑容在脸上扯开:“记不清了,反正每次你快炸的时候,我都得救你。”
星盘忽然嗡的一声,所有篆文归于平静,只留下中央那朵双生花缓缓脉动,像一颗活着的心脏。紧接着,一行新字浮现:
**漏洞进度50%,权限解锁中。**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左眼的金光终于开始退去,琉璃镜恢复如常。识海不再翻腾,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树——不是真的树,是无数条指令组成的结构图,层层叠叠,枝干分明,最顶端挂着一个空荡荡的标签:【最高管理员】。
密码遗失。
我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扇骨上的冷笑话硌得掌心生疼。
原来我不是被删除的那一行代码。
我是那个本该掌握全部源码的人。
寒星单膝跪在地上喘气,脸色惨白,但眼神清亮。她抬头看我:“主子,你还……能走吗?”
“走得动。”我伸手将她拽起来,“就是以后别随便亲我,传出去说我欺负小辈。”
“谁传?”她靠在我肩上,哼笑一声,“全天下敢说你坏话的,早被你拿漏洞整得连投胎口令都输不对。”
我轻哼一声,没反驳。
星盘仍悬在半空,双生花微微发光,像是在等待下一步指令。门外那股吸力还在,碑文残渣在地上蜿蜒成线,依旧朝着门缝爬去。
我看了眼天墓大门,又低头看了看星盘上的花。
“刚才那一下,”我忽然问,“你是真明白才做的,还是又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眨眨眼:“我不知道什么权限不权限的,我只知道——”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锁骨下的契印,
“这儿烫的时候,你就快不行了。而我只要靠近你,它就会安静一点。”
“所以你就赌我会接受你的血?”
“不是赌。”她笑得坦荡,“是你从来没推开过我。”
我沉默片刻,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下次至少先打个招呼。”
“说了你还不是不让?”她揉着脑袋嘟囔,“再说了,这种事哪有提前申请的?难道要说‘主子,请允许属下亲您一口’?多尴尬。”
我懒得理她,转身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那条由碑渣汇成的细流突然加快速度,嗖地钻进门缝,消失不见。
星盘微微一震,双生花光芒闪了一下。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寒星。
她正扶着墙站直身体,唇角还带着血,却冲我笑了笑,像只刚抢了骨头的小狗。
我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左眼的琉璃镜。
里面映出的不再是混乱金光,而是一串清晰的字符,一闪而过——
【警告:检测到外部权限请求,来源未知。】
我眯了眯眼。
还没等我开口,寒星忽然抬手按住胸口,眉头一皱:“主子……它又在拉你了。”
我点头,刚要说话。
星盘猛地一震,双生花完全绽放,六片花瓣同时亮起,一道血线从盘心射出,缠上我的手腕,另一端直指寒星心口。
两人同时一僵。
星盘发出低沉的提示音:
**双生契激活进程启动,剩余步骤未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