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抬脚的瞬间，异变陡生。
寒星身后的狼影突然仰头一啸，没有声音，却让整片水域猛地一颤。那些原本安静流淌的黑水，忽然翻涌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顶了起来。
紧接着，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浮在半丈高处，双目紧闭，眉心金光大盛。那狼影不再虚幻，反而凝实了几分，四爪踏空，尾巴横扫，竟在空中划出一道裂痕。
我抬头盯着她，没动。
这不是失控，是觉醒的最后一关——血脉认主。
三息之后，她缓缓落地，膝盖微曲，稳稳站住。再睁眼时，金瞳已收，恢复成平常模样，只是眼底多了层东西，像是看透了什么，又像是终于看清了自己。
“怎么样？”我问，“脑子还清醒？”
她活动了下手腕，忽然一拳砸向旁边空气。
拳风过处，空间轻微扭曲，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像是冰面裂开。
“嗯。”她点点头，“现在打空气都有反馈了。”
“反馈个屁。”我瞥她一眼，“你刚才那一拳，差点触发‘虚空塌陷’的连锁反应，要不是我提前用漏洞抵消了因果，咱俩现在已经掉进轮回井了。”
她吐了吐舌头：“下次注意。”
“没有下次。”我抬手指向前方，“你看那边。”
她顺着望去，眉头慢慢皱起。
远处水面依旧漆黑，但在那片黑暗中央，隐约浮着一块扭曲的区域。不像门，也不像阵法，更像是一块被人硬生生撕开又胡乱缝上的布，边缘挂着几缕游丝般的光，随水波轻轻晃动。
“那是……”她迟疑。
“新三界的入口。”我说，“旧规则的最后一道裂口。”
她盯着看了许久，忽然转头看我：“你打算怎么进去？”
“你说呢？”我反问。
她咧嘴一笑，抬腿就往船头冲，靴子踩得甲板咚咚响：“当然是踹开啊！还能敲门不成？”
我伸手拦她：“等等。”
“干嘛？”她停下，回头。
我看着她，忽然抬起手。
不是敲她头，也不是推她。而是伸出来，掌心朝上，停在半空。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我的手，又抬头看我脸。
“你干啥？”她问。
“走不走？”我说。
她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拽，差点把我拉个趔趄。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