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懂，也不敢问。但我知道，能让他说出这种话的地方，肯定不会太安全。
我们继续往前走。地面越来越平整，像是被人刻意清理过，两侧峭壁上的符文也变得密集，排列有序，明显不是自然形成。越靠近前方那个岩壁凹陷处，风就越冷，吹在脸上像细砂擦过。
“那就是洞口？”我指着前面。
“看起来像。”他冷笑，“但凡长得像门的东西，背后多半藏着坑。”
“所以呢？”
“所以——”他忽然侧头看了我一眼，“你先进去探探？”
我翻了个白眼：“您可真会用人。”
“我不是夸你刚破了障？”他扇子一收，插进袖口，“说明你抗造，死不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手，一把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以为他要拧断它。
下一瞬，他把我往旁边一扯。
一道风掠过刚才站立的位置，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地上多了几道划痕，深可见底。
“别回头。”他低声说，“有东西在看。”
我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但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想逃。
血契还在烧，星盘还在震，可这一次，我没觉得疼，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小时候村口那条总追我咬的疯狗，突然有一天对着我摇尾巴。
“你还站在这儿等它请喝茶？”楚昭松开手，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洞口前。
黑黢黢的窟窿嵌在岩壁上，边缘不规则，像是被什么巨兽硬生生啃出来的一样。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股铁锈味的寒气，扑在脸上生疼。
我走到他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站定。
“你说，里面会不会也有个开关？”我小声问。
他没回答。
只是抬起手，用扇骨轻轻点了点洞口左侧的一块凸起岩石。
那石头微微一颤，表面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纹。
“有。”他终于开口，“但这次——得一起上。”
我点头，活动了下手腕。
血契的热度还没退，星盘的震动也没停。我知道接下来不会轻松，但我不怕。
因为这一次，我不是被推上去的。
我是自己走过来的。
楚昭的手搭上洞口边缘，指节微屈。
我也抬起手，掌心贴向那道裂缝。
风突然停了。
洞内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像是锁链拖地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