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锋划过空气,没有声音,却有一道裂痕凭空浮现,像玻璃上的划痕,从星图中央一路撕到边缘。那一瞬,整个大殿仿佛停顿了一拍,连地上那层灰都凝在半空。
高台角落,一道残影闪现。
依旧是那张悲悯的脸,嘴角挂着熟悉的伪善笑意,但眼神空洞,像是提线木偶刚被扯了一下绳子。
“你我也同是弃子……”它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墙。
我直接打断:“省省吧,ai复读机都不如你单调。”
话音未落,那道影子已开始消散,黑雾重新沉入地底,速度极快,仿佛被什么东西急着召回。
星盘温度降了下来,弹幕缓缓滚动:“警告解除——暂时。”
我盯着地面,没放松。
“暂时?”我嗤笑,“你倒是诚实。”
寒星喘了口气,扶着柱子站稳:“它……走了?”
“没死。”我抹了把唇角,血迹已经干了,留下一点咸腥味,“但它怕了。怕我真把它的后台服务器给格式化了。”
她说不出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锁骨下的纹路——那圈血契还在隐隐发烫,像被什么烫过一样。
我抬起手,将一滴精血弹向星盘中心。
血珠落下的瞬间,整块青铜盘剧烈一震,篆文由蓝转红,像是被点燃了一圈火环。盘面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嘀”,像是某种记录完成的提示音。
“记住了吗?”我盯着它,“下次再出现这种频率的波动,别等我下令,直接吼出来。”
星盘没反应,但那圈红光缓缓流转,像是点头。
我收起折扇,横在胸前。
脚下大地仍有细微脉动,不急,但持续不断,像一张网正在慢慢收紧。我刚才摸到的那些符线,现在已经延伸到了更深处,交织成阵,方向明确——全是指向我们站立的位置。
妖王没想逃。
它在等,等我们松懈,等我们以为战斗结束,然后一口气收网。
“主人……”寒星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我望着高台尽头那片幽暗的通道,嘴角挑了挑。
“还能怎么办?”我说,“它请我们吃饭,总不能不吃到最后一口菜吧。”
她咬牙:“那就继续往前?”
“不。”我摇头,“它想让我们走,我们就偏不走。”
我转身,背靠石柱站定,折扇轻点地面:“它布的是围猎局,就得按它的节奏来。可问题是——”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裂缝中若隐若现的符线。
“我最讨厌别人给我排班表。”
星盘悄然浮起,悬在我头顶,红光映在墙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寒星站到我侧后方,手已握紧变形戟的机关。
时间一点点过去。
地底的搏动越来越清晰,像钟表滴答,一声比一声近。
忽然,星盘边缘闪过一行小字,没人注意到——
“小心……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