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
半妖血脉对规则漏洞有种野兽般的直觉。
戟尖扎进去的瞬间，魔将全身剧烈抽搐，像是遭遇了强制关机。
“堵得好。”我赞了一句。
寒星咧嘴一笑：“毕竟是主人教的，专治各种不服。”
魔将踉跄后退，试图重启程序，嘴里还在念叨：“清剿……继续清剿……”
“省省吧。”我上前一步，折扇抵住它额头，“你这套系统早就过保了。现在不撤，等会我真动手，把你核心数据导出来挂拍卖行，标题就写‘史上最大乌龙守门员’，你看有没有人竞价。”
它颤抖了一下。
“我……我只是……履行职责……”
“职责？”我嗤笑，“你连用户协议都读不懂。刚才我左脚落地的时候，系统已经认证通过了。你拦我，等于在拦截合法管理员。知道这叫什么吗？”
它没说话。
“这叫越权。”我收回扇子，淡淡道，“轻则下架，重则格式化。”
说完，我不再看它，转身牵起寒星的手腕：“走。”
她点点头，握紧了戟。
我们并肩迈步。
鞋底终于触地。
那一瞬，魔窟门前的空间像是被按下回车键，所有符文链条轰然崩解，化作飞灰。那尊魔将站在原地，身体一寸寸锈蚀、剥落，最后只剩下一堆残片堆在沙地上，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身后传来压抑的骚动。
有人想冲上来，却被门槛前残留的力场弹开；有人低声咒骂，说我们用了邪法；还有人已经开始悄悄往后挪步，生怕惹上麻烦。
我不理。
魔窟内部一片幽暗，只有脚下石阶泛着微弱的青光，一级接一级延伸进深处。空气很静，静得能听见远处传来的低频震动，像是某种巨物在呼吸。
寒星站在我身侧，眼神亮得惊人。
“主人，接下来怎么玩？”她问。
“先别急。”我扫了眼四周，“这里面的规则还没加载完。贸然深入，容易触发隐藏彩蛋。”
“比如？”
“比如你以为捡到了宝物，其实是上一批闯入者的骨灰压缩包。”我随口道，“或者你以为破解了机关，其实是系统自动给你发了个‘参与奖’成就。”
她眨眨眼：“听起来挺坑的。”
“何止是坑。”我冷笑，“这是专门收割自信玩家的副本。”
正说着，前方甬道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震颤。
石壁上的青光开始有规律地闪烁，像是某种启动信号。
紧接着，地面缓缓升起一座圆形石台，上面浮现出一行古老文字：
【欢迎进入魔窟试炼区】
【当前挑战模式：单人\/双人】
【建议战力评级：s级以上】
【温馨提示：死亡不复活，数据不保留】
寒星看了半天，挠头：“这写的啥？看不懂。”
“意思是。”我把扇子收拢，敲了敲她脑袋，“待会进去，谁碰不该碰的东西，谁就得留下来当背景板。”
她吐了吐舌头：“那我跟着主人走总行了吧？”
“行。”我迈步踏上石台，“但记住——”
话没说完，石台突然下沉。
我们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黑暗。
失重感只持续了一瞬。
下一刻，足底重新踩实。
四周依旧昏暗，唯有头顶悬浮着一颗幽蓝色的光球，照亮了这片空间。
我环顾一圈，发现这里像个废弃的演武场，四面都是断裂的柱子，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碑，上面布满裂痕，隐约能看到几个字：
“失败者名录”。
寒星凑过去看了一眼，念出声：“张无尘……李玄风……赵明远……这些人是谁？”
我走近几步，看着那些名字，忽然笑了。
“还能是谁？”我伸手拂过碑面，指尖划过一道深深的刻痕，“不就是一群以为自己能改命，结果被命运反手删号的倒霉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