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看得目瞪口呆：“你这么骂它，它居然还没动手？”
“因为它心虚。”我扇子指着那团光影，“它要是真有底气，早就一巴掌拍死我们了。现在这样，不过是吓唬小孩的纸老虎。”
“楚昭！”那声音终于有了情绪，带着怒意，“你亵渎守真之灵！”
“守真？”我嗤笑，“你连自己是不是真的都搞不清楚，还守什么真？要真那么真诚，干嘛不把你的生辰八字、祖宗十八代全写墙上？嗯？怕曝光率太高塌房？”
寒星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魔灵发出一声尖啸，整个洞穴都在颤。
金光炸开，化作一张巨口，獠牙由符文凝成，朝我们当头咬下。同时一股音浪直冲脑门，字字如锤：“悔罪！伏法！赎愆！”
普通人听到这三个词就得跪地自扇耳光。
但我站着没动。
左眼琉璃镜一闪，已看清这家伙背后的九根黑线——细若游丝，全都指向十八渊方向。
“好家伙。”我冷笑，“渊主的提线木偶都派来当保安了？”
寒星也被音波震得晃了晃，但她没退。反而深吸一口气，迎着那股压力往前走了两步。
“你说你是守护者？”她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音浪，“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没人知道这里面藏了什么？为什么所有进来的人最后都疯了？如果你真是为了护宝，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魔灵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继续：“你根本不是守护，你是封口！你怕有人揭开这里的秘密，所以用‘至诚’当借口，把每一个靠近的人都打成‘不洁之徒’！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看门狗！”
最后一句出口时，她锁骨下的纹路猛然爆发熔金光芒。
那魔灵发出刺耳哀鸣，形态开始崩解。
我趁机折扇一挑，正中其眉心。扇骨第三格轻响——那是《道德经》注疏里写着“大成若缺”的批注位。
现实轻微扭曲。
“轰”地一声，光影炸散。
岩壁轰然裂开，露出一个凹槽。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玉简，幽蓝微光流转，边缘刻着断裂的因果纹。
天命卷碎片。
寒星喘着气走过去，伸手要拿。
“别碰。”我拦住她，“先验有没有毒。”
她撇嘴：“刚才骂得那么狠，现在又小心上了？”
“骂归骂，蠢归蠢。”我用扇尖轻轻碰了碰玉简边缘，“再怎么说也是能困住千人怨念的东西，万一触发什么后门程序，咱们俩直接变成双人成行游戏副本。”
她翻白眼：“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不能。”我收扇入袖，终于自己上前，将碎片取出，塞进怀里。
温度很低，像摸到冬天的井水。
星盘没反应，看来这次是真的。
“走吧。”我看向洞外浓雾，“雾里还有东西等着演戏。”
寒星点点头，刚要动身，忽然僵住。
我也感觉到了。
背后传来一阵极轻的摩擦声，像是布料刮过岩石。
我们都没回头。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块玉简在我怀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像在回应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