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一凝。
原来如此。
天命卷不是散落在各处等着人一块块捡,它是被某种核心牵引着,在等待重聚的时机。而这个“魔心”,很可能就是那根轴心。
换句话说——我们不用去找碎片。
只要找到“心”,所有碎片都会自己跑来拼图。
我转头看寒星:“听见了吗?咱们省事了。”
她眼睛亮得像要点着:“主人是说,只要找到‘魔心’,天命卷就自动齐了?”
“不完全是。”我摇头,“它不会把完整的卷子递给我们,而是把我们想看的部分,拼给我们看。”
“那不还是等于齐了?”
“区别在于——”我抬手,用折扇尖点了点她额头,“它决定给你看什么,而不是你能看到全部。”
她愣了愣,随即咧嘴一笑:“那简单啊,我就让它拼‘怎么揍渊主’那一段!”
我嗤笑一声:“你当它是点播台?”
“不然呢?”她不服气,“它都成精了,还能不听咱的?”
“它要是真成精,就不会写‘前方高能’这种傻话了。”我掂了掂星盘,“它现在就像个刚联网的旧手机,能接收信号,但不知道信息是谁发的。”
寒星皱眉:“你是说……背后还有人在操控它?”
“不一定是谁。”我目光扫向光路尽头,“也可能是它自己觉醒的意识。毕竟,我当年往它里面塞了点不该塞的东西。”
她好奇:“啥?”
“一点神魂。”我淡淡道,“建玄冥阁那会儿,为了稳定监控系统,顺手填了道火种进去。没想到这玩意儿三千年来一直在长。”
她瞪大眼:“所以它……算是你的孩子?”
“别恶心我。”我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孩子,也轮不到一块铜疙瘩。”
正说着,星盘忽然又震了一下,光路向前延伸了一截,似乎在催促。
我盯着那道光,忽然问:“你说,如果‘魔心’真是天命卷的枢纽,那它为什么会在魔殿?”
寒星歪头:“因为……魔族偷的?”
“魔族没那本事。”我冷笑,“天命卷是初代天道执笔所录,连冥河老怪都不敢碰全本。谁能把它拆了?谁又能藏起‘心’?”
她想了想,小声问:“难道……是天道自己藏的?”
我笑了。
笑得有点冷。
“最可能的答案,从来没人敢想——”我抬脚,踏上光路,“**不是藏,是逃。**”
寒星一怔:“逃?”
“天命卷‘心’不在找归宿。”我往前走,声音压低,“是在躲清算。”
话音落,整条光路瞬间亮起,像是被这句话激活了某种机制。地面裂纹中的红光开始流动,如同血脉复苏。头顶那股压迫感更强了,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缓缓翻身。
星盘在我腰侧发烫,弹幕疯狂刷屏:
**666,这波赌命,值!**
**老板猛如虎,路线已加载**
**前方禁制,建议闪现**
我脚步不停,唇角扬起:“它让我闪现,我就偏要走过去。”
寒星快步跟上:“主人,你说它会不会……其实一直想让我们来找‘魔心’?”
“有可能。”我握紧折扇,“但它不想让我们知道——为什么。”
我们走到光路尽头,面前是一道半塌的石门,门框上刻着残缺符文,依稀能辨出几个字:
**心禁**
我伸手推门。
门没动。
星盘却突然剧烈震动,篆文疯狂滚动,最终只剩下一个词,反复闪烁:
**开门的人,必须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