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道:“而且——它内核是毒巢母虫,而毒巢母虫最怕冥河酒香。申时三刻一到,它自己就得跪。”
寒星一听,乐了:“那咱要不要现在就开一瓶?”
“不行。”我瞥天光,“时辰未到,香味散不开。提前放,等于提醒它躲。”
她挠头:“那咱们干等着?”
“当然不。”我转头看向渊主,笑得人畜无害,“我们可以聊聊天。”
渊主冷眼看着我:“你想拖延时间?”
“哎哟。”我夸张地捂心口,“你这话多伤感情?我只是觉得吧,你堂堂十八渊之主,亲自下场搞这种拼装玩具,传出去不好听。”
我扇子一展:“不如这样,你现在撤了控制,我回头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傀儡匠人,保证比这丑八怪强十倍。”
寒星噗嗤笑出声:“主人,您这时候还能拉客户?”
“这叫多元化发展。”我一本正经,“毕竟以后您要是叛变,我也得有个替身用。”
她翻白眼:“谁要叛变!”
渊主忽然抬手。
魔将猛地抽搐,胸口裂口扩大,黑雾翻涌,似乎还想挣扎起身。
“省省吧。”我扇子一压,“你现在催它动,只会加速它内核崩解。申时三刻快到了,它越用力,越疼。”
魔将果然僵住,四肢颤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撕扯。
寒星握紧长戟:“主人,它要撑不住了。”
“对。”我点头,“但它还没倒。”
我盯着渊主:“你在等什么?等它临死前说句遗言?还是等它突然爆发,给我来一下狠的?”
渊主不语。
我笑了笑:“你不敢赌。因为你知道,一旦它彻底失控,反噬的是你。”
我往前一步:“所以我说,你这傀儡,既没灵智,又没美感,连死法都不体面。”
寒星补刀:“还不如我戟杆结实。”
我抬手看了看天光,太阳正好移过云层缝隙,洒下一束光打在我扇骨上。
“差一刻钟。”我慢悠悠地说,“申时三刻,冥河酒香自会送它上路。你要不要趁现在逃?”
渊主眼神终于变了。
他没动,但周身空气微微扭曲,像是热浪蒸腾。
我知道他在犹豫——是继续硬撑,还是撤退保命。
魔将的身体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顺着甲板往下淌,碰到的地方发出轻微腐蚀声。
寒星皱眉:“这味儿真难闻。”
“那是它的魂在融化。”我说,“再撑十分钟,就能看见它原形毕露。”
我扇子轻敲掌心:“你说,等它变成一只焦黑虫子的时候,你还拿什么当见证者?”
渊主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低了半度:“楚昭……你当真以为,只有这一招?”
“我不知道。”我耸肩,“但我只知道,现在你手里这张牌,马上就要臭了。”
魔将突然仰头,嘴巴大张,却没有声音发出。但从它咽喉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像是某种古老咒文正在复苏。
寒星警觉:“主人,它在念什么东西!”
我眯眼。
《天命漏洞手册》毫无反应——这不是已知规则内的术法。
渊主嘴角微扬:“你以为……我只靠它一个?”
我冷笑:“巧了,我也不是只靠一瓶酒。”
我转身,对寒星说:“准备血契共鸣。”
她一怔:“现在?”
“对。”我摊开手掌,“把你的手放上来。”
她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覆了上来。
契约纹路再次亮起,金光顺着我们交叠的手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