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她锁骨伤口猛地一跳，金血喷出一缕，溅在我袖口。
我皱眉：“又来？”
她脸色发白，却摇头：“不是……是里面的东西……在回应我。”
“回应？”我眯眼，“什么意思？”
她抬起手，指尖悬在伤口上方。那滴金血没落地，反而缓缓升起，悬浮在空中，像一颗微型太阳。紧接着，其余几缕逸散的血丝也被牵引，聚成一个微小的光团，微微脉动。
就像……心跳。
我瞳孔一缩。
这不对劲。半妖血脉再特殊，也不可能让血液自主悬浮。除非——
它受到了某种共鸣。
“你听见了吗？”寒星忽然低声说。
“什么？”
“声音。”她闭上眼，眉头紧锁，“不是敲击……是念诵。有人在下面……念我的名字。”
我没吭声。耳朵捕捉不到任何声响，但《天命漏洞手册》在我脑子里翻了一页。
新条目浮现：**“魔魂临灭可传遗言，唯血契者能闻。”**
操。
我一把扣住她手腕：“别答话。”
她睁开眼：“可他们——”
“他们是死透的怨气，不是冤魂超度。”我打断，“你现在听一句，往后睡梦里就得天天听一百句。到时候疯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抿唇，没再说话。
那颗金血凝成的光点还在跳，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传递什么信号。裂缝边缘的黑烟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极小的漩涡，正对着我们这边。
我抽出折扇，横在她面前。银纹微亮，自动翻到一页旧记录：“雷劫第十三道必卡顿0.3秒”。虽然现在没雷，但这招能短暂干扰空间波动。
只要它敢动，我就让它卡壳。
寒星忽然抓住我手臂：“主人。”
“干嘛？”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声音很轻，“要是有一天，你也变成这种藏在地底念别人名字的鬼东西……我会把你挖出来，然后骂你八百遍蠢货。”
我挑眉：“就这么点待遇？”
“嫌少？”她咧嘴一笑，眼角朱砂痣跟着颤了颤，“那我再多踹两脚。”
我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远处，裂缝的震颤忽然停了。
所有黑烟凝固在半空。
那颗金血光点，也静止不动。
下一瞬，整道闭合的裂缝中央，裂开一道细如发丝的口子。
没有声音。
没有震动。
只有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然后，一只手掌，缓缓从里面伸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