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我冷着脸，“谁让我名字被人偷偷改过，总得去骂两句。”
“要是对方比渊主还难缠呢？”
“那就打到他改口。”
“要是打不过？”
“那就烧了他们的服务器。”我扬了扬折扇，“反正我现在有管理员权限。”
她笑了，伸手摸了摸锁骨下的血契纹路，低声说：“那这次，我不用你救。”
我没回答。
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上次在血池，她为我献魂，差点把自己烧成灰。那时候她还不懂，什么叫“选择”。现在她懂了——她不是非得站在我身后，也不是非要听命令。她是自己要来的。
这才是最危险的。
也是最可靠的。
我们并肩站着，一人执扇，一人握戟。身后是刚刚愈合的三界，光脉如新生血管般游走；前方是混沌入口，扭曲的空间像一张没画完的地图，边界模糊，坐标全无。
“你说魔心能导航？”她问。
“它记得恨。”我说，“恨是最准的指南针。”
“那要是它突然反水呢？”
“那就说明它还记得谁给它最后一击。”我淡淡道，“是你。”
她点点头，不再问。
风更大了，卷着云絮往混沌方向涌去。那颗魔心在她怀里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也感觉到了。
混沌深处，有东西在等。
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是源头。
是那个把我写进世界又随手删掉的人。
我抬起右脚，正要迈步，寒星忽然伸手按住我肩膀。
“怎么？”我皱眉。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怀中，再拿出来时，掌心托着那颗魔心。金光流转，纹路清晰，像一颗被磨平棱角的星辰。
然后她双手捧着，递到我面前。
“你拿着。”她说，“这次，换我跟着你走。”
我看着她。
她没笑，也没低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眼神干净得像初雪。
我沉默片刻，抬手推开她的手。
“不用。”我说，“你留着。”
她一怔。
“魔心归你。”我转头看向混沌，“从今往后，它不是武器，也不是凭依。它是你的名字。”
她愣在原地，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楚昭……”她声音有点哑。
“别矫情。”我打断她，“快点跟上，再磨蹭我就把你踹下去。”
她猛地吸了口气，把魔心紧紧攥进掌心，快走两步，重新站到我身侧。
这一次，她没再退后半步。
我们同时迈出一步。
云桥震动，长空裂响。
混沌入口在前方张开，像一张沉默的嘴。
就在我们即将踏入的瞬间，我听见星盘在头顶轻轻嗡了一声，打出最后一行字：
【系统提示：您已解锁“同行者”成就】
【备注：本次旅程无法单人完成】
我没回头，也没回应。
因为我知道，这一趟，从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局。
风卷起衣袍，吹散最后一缕灰烬。
寒星的手忽然碰了碰我的手腕，很轻，像提醒。
我偏头看她。
她仰着脸，说了三个字：
“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