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摇头，“我只是不想被你们连累。你们要是现在冲上去砸炉子，我保证，我们四个都得陪葬。所以——”
我抬起手，指向水幕中的丹炉：
“要么听我的，要么一起死。选吧。”
寂静。
只有炉内偶尔传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是心跳。
就在这时，冥河老怪忽然“啧”了一声。
“债主，你漏说了点事。”
我皱眉：“什么？”
老头眯着眼，盯着水幕：“这丹，不止一颗。”
所有人一愣。
我转头看他。
他咧嘴一笑：“你忘了？十八渊的老规矩——一炉三丹，成形则分：上品归主，中品赠客，下品……喂狗。”
我瞳孔微缩。
糟了。
我确实忘了这条。
不是我不知道，是《天命漏洞手册》里没写这玩意儿——毕竟它只记bug，不记规矩。
但现在，这条规矩，成了变数。
群修反应极快。
“三颗？！”有人眼睛亮了，“那就更不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
“对！平分！”
“先破水幕！”
气氛瞬间又紧绷起来。
寒星悄悄靠近我：“主人，他们要动手了。”
我没动。
脑子里那本《天命漏洞手册》飞快翻页，一页页划过“雷劫卡顿”“鬼差打哈欠”“因果错位”……但没有一条，能解决眼前这个局面。
三颗丹。
意味着，就算我控制住一颗，还有两颗会落在别人手里。
一旦有人误服，爆体而亡，冲击波足以震塌整个丹室，我们全得埋这儿。
而且——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渊主为什么要设这个局？
如果只是为了收集祭品，他完全可以等丹成后直接动手，何必放这群人进来抢？
除非……
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能真正吞下那颗“上品丹”的人。
一个，有魔心，且不怕死的人。
我猛地看向寒星。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张嘴，还没出声。
丹炉突然剧烈一震。
水幕泛起涟漪，炉盖“咔”地裂开一道缝。
一股浓郁到发腥的香气弥漫开来。
群修双眼发直，呼吸加重，有几个已经不由自主往前迈步。
完了。
要失控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来。
“楚昭。”
是冥河老怪。
他没看我，盯着水幕，声音很低：
“你要是真想活，现在就得做个决定——你是要当规则的修补工，还是……当那个改规则的人？”
我没答。
但我知道，他说得对。
不能再按原来的剧本走了。
我缓缓抬起手，掌心朝上，五指张开。
“寒星。”我说。
“在！”
“等会我数三下。”我盯着丹炉，“第三下，你把星盘碎片拔出来。”
她一愣：“拔出来？那通道不就断了？”
“不断。”我说，“我要它断得更彻底。”
她似懂非懂，但没再问。
我深吸一口气，扇子重新展开，指向水幕。
“各位。”我开口，声音平静，“既然你们不信我——”
我竖起一根手指。
“那我们就来玩个更刺激的。”
炉内，光芒暴涨。
第一道丹光，冲破缝隙。
我开始数：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