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主刚才的低语也没了。
丹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锁链挂着金丹,轻轻晃荡。
寒星喘了口气,把长戟插回腰间:“真没想到,骂都能把它骂死。”
“不是我骂死的。”我摊开手掌,袖中那张残页悄悄滑出一角,边缘蓝焰一闪即灭,“是它自己不信自己活该。”
她眨眨眼:“啥意思?”
我没答,目光落在丹炉上。
炉底裂缝正在缓缓合拢,不是自然愈合那种,而是像被什么从里面推着,一点一点挤紧。金丹仍悬浮在炉心,但表面符文流转的速度慢了下来,像是……在等什么。
寒星察觉到异样,靠近两步:“它怎么不动了?”
“不是不动。”我眯眼,“是在认主。”
“认谁?”
我看了她一眼。
她愣住:“不会吧……我又没碰它!”
“你不需要碰。”我指了指她锁骨下方,“你身上流着我的血,签着我的契。而这炉子,三千年前是我亲手封的。你说它见了你,能不怕吗?”
她挠头:“可它是仙丹啊,又不是狗。”
“狗都知道谁家门不能进。”我冷笑,“这丹要是敢出来,等于自投罗网。它主子现在还没现身,就是怕我们先把它毁了。所以它不敢动,也不敢出,更不敢认新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逼它出来。”
她眼睛一亮:“那咱们逼啊!”
我摇头:“现在不行。它一旦离炉,渊主立刻就能顺着血脉感应找来。我们现在动手,等于给他指路。”
“那怎么办?等他下来?”
“不。”我收回视线,扇子轻敲掌心,“让他等。”
她皱眉:“他等得起,咱们可不一定。”
“所以他不会等。”我望着黑洞,“他会派人来试水。”
话刚说完,炉心金丹忽然轻轻一震。
紧接着,一道极细的金线从丹体射出,直冲天花板上的黑洞。
金光在空中划了个弧,像是传递信号。
寒星瞪大眼:“它……在打招呼?”
我冷笑:“不是打招呼,是求救。”
她紧张起来:“那咱们还拦不拦?”
我抬手,正要说话——
突然,丹炉发出一声轻鸣,像是某种机关启动。炉盖边缘浮现出一圈古老纹路,缓缓旋转,仿佛即将开启。
寒星一把抓住我袖子:“主人,它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