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飞到我面前,抖了抖,挤出五个字:
“楚昭本不存在。”
说完,火灭了,字也掉了两个,变成“昭本不存”。
我伸手接住,没烫着,也没躲。
寒星紧张地看着我:“主人……”
“信一半。”我说。
她一怔:“啊?”
“死物说的话,信一半。”我捏着残页,随手塞进她怀里,“另一半得靠我自己验证。它说我不该存在,那我就偏要存在得更久一点。”
她低头看着那张破纸,手指慢慢收紧。
“所以……你要用自己的血?”她声音低了些。
“对。”我走向中央阵图,袖中《天命漏洞手册》自动滑出一角,停在“天道耳鸣期,因果算不准”那一页,“三日后,天道例行清查三界命格,耳朵会聋一阵。我就挑那时候动手。”
“可你怎么保证能活着回来?”她追问。
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她一眼。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我唇角一挑,“什么叫‘卡在规则缝隙里苟延残喘’。”
她没再说话。
只是默默把星盘碎片按进阵眼凹槽。
金光微闪,整座密室的符文亮起一线,像是沉睡的野兽睁开了眼睛。
我站在阵心,抬手结印,一道血线从指尖划过掌心,滴落在地。血珠落地瞬间,竟没有晕开,而是凝成一枚微型符印,缓缓旋转。
这是“漏洞之血”的征兆。
意味着我已经进入“可被改写状态”。
寒星看着那滴血,忽然开口:“如果你回不来……玄冥阁怎么办?”
我瞥她一眼:“你还在,它就塌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头,“我是说,如果你真成了漏洞本身,没人能修补你,也没人能定义你……那你以后算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
然后笑了笑。
“还能算什么?”我说,“做个专治天道高血压的江湖郎中呗。”
她愣了一下,随即绷不住笑了。
虽然笑得很短,但是真的笑了。
我转身走向石门:“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接下来三天,我要把所有能用的漏洞全都预埋到位。三日后玄冥阁外,不止是他等我——”
“是整个三界,都在等我犯错。”
她跟上来,脚步坚定。
我们走到门口时,我忽然停下。
她差点撞上我后背。
“怎么了?”她问。
我望着门外浮动的云雾,轻声道:
“你说,如果那天我没能撕了天命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