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让我别脏了这身皮？”她侧头看我，眼角朱砂痣微微发烫，“可我现在觉得，脏一点也没关系。”
我嗤了一声：“那你待会吐了别赖我。”
“这次肯定不会。”她咧嘴一笑，“我改吃素了。”
渊主气得浑身发抖，仙尊躯壳开始出现裂痕，皮肤一块块剥落，露出底下的森白骨架。但他还在强撑，不肯换壳。
我知道他在赌。
赌冥河水幕还没完全成型，赌寒星撑不过十息，赌我不敢真的毁掉最后的规则屏障。
可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不是来守规则的。
我是来改题的。
我伸手摸了摸左眼的琉璃镜，指尖触到一丝微热。手册又翻了一页，一行小字浮现：
【天道耳鸣期，因果算不准】
好家伙，赶上了。
我收回手，负在身后，目光直视渊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钟响。
咚——
低沉悠远，像是从冥河底下传来的。
水幕亮了。
渊主脸色骤变，血刃急旋，想要强行突破。可就在他发力的瞬间，我看见他动作又是一滞——正是手册里写的那零点三秒。
够了。
寒星也察觉到了，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灵力灌入星戟，金光如柱冲天而起，与护法阵共鸣。
墙上那些磨得发白的篆文一个个亮了起来，星盘碎片剧烈震动，弹出一行闪烁的弹幕：
**前方高能！！！**
渊主怒吼：“楚昭！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我没想赢你。”我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诉你——”
话没说完，寒星突然闷哼一声，单膝微屈，显然是仙根承受不住压力。
但我没回头。
只是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手臂流入体内，像有人拿把梳子，把她乱窜的灵力一根根理顺。
她喘了口气，重新站直。
我继续说：“——你早就输了。”
渊主双眼赤红：“那就让我看看，是谁先倒下！”
他猛然挥手，血云炸开，九刃化作流星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柄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寒星握紧星戟，准备迎击。
我没有闪避。
也没有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某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
像是镜子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