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扇骨抵在唇间,舌尖一咬,一滴精血落上去。
嗡——
残骨轻颤,居然真的泛出一点金芒。虽然微弱得像是快没电的手电筒,但足够让地面蠕动的黑雾一顿。
渊主显然认得这东西。
哪怕碎了,哪怕只剩个骨架,只要沾了我的血,它就还是那个能改写规则的麻烦。
黑雾猛地收缩,顺着地缝往深处钻,速度快得像是怕被点名的小孩。最后只留下一句扭曲的怒吼:
“楚昭……你逃不掉的!”
风又起来了。
卷着灰烬和断骨,在废墟上打着旋。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半截扇骨,左眼的裂痕火辣辣地疼。
寒星跪在地上,肩头金纹还没完全褪去,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她抬头看我,眼神有点虚,但还是挤出个笑。
“主人……我没事。”
我没应,只是盯着她锁骨下的位置。
那里原本只是个淡红的印记,现在却像被烙铁烫过一样,浮现出一圈复杂的纹路,边缘微微发烫,像是还在运行什么程序。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渊主退了,但他最后一句话不是威胁,是确认——他终于确定了我身上最大的漏洞是什么。
不是没有命格。
是有人愿意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烧掉自己的命。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断扇,忽然想起三千年前,在云海裂痕里写下第一条例外规则时的情景。
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在逃。
现在才明白,我一直在等一个人,能把这个漏洞,变成武器。
寒星晃了晃,差点栽倒。我伸手扶住她肩膀,那里的温度高得吓人。
“你还记得我为什么救你吗?”我问。
她喘了口气,声音哑:“你说……活着就行。”
“对。”我点头,“别的都是附加题。你现在这副样子,算不算超额完成任务?”
她咧嘴一笑,露出点虎牙:“那……主人给奖励吗?”
我正想骂她贫,忽然察觉她肩头的金纹又动了一下。
不是发烫,是跳。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紧接着,远处的地缝里,传来一阵极轻的摩擦声。
不是风。
是很多东西在地下爬。
寒星猛地抬头,瞳孔泛金:“主人,下面……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