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符术是画画?”我冷笑,“一笔错,魂飞魄散。刚才那一下,我要是手抖半分,现在躺下的就是咱们俩。”
“我知道。”她点头,“可我还是想学。”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
她眼里没有讨好,也没有逞强,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就像当初我随手给她一道血契,说“活着就行”,她真就拿命去兑现这句话。
真是个傻子。
但……也不是完全没救。
我抬手,再次抽出那截扇骨,轻轻抛起又接住。
“听好了。”我说,“符不是画出来的,是‘写’出来的。每一个转折,都是对天地规则的一次挑衅。你要让它生效,就得知道它哪里会卡壳。”
她屏住呼吸。
“比如刚才那一式‘破军’,关键不在金光,而在‘滞’字。”我顿了顿,“鬼潮进攻有惯性,第九波最猛,但也最容易断档。就在它冲上来、下一波还没跟上的那三息空档,规则本身会出现一个微小的迟滞——就像你跑步时换气那一刹那。”
她眼睛亮了一下。
“你利用这个空档,把符印‘塞’进去,等于在系统运行时插了个u盘。”我冷笑,“然后一键格式化,全删了。”
“所以……你不是在打架,是在改代码?”她脱口而出。
我愣了下。
这比喻……还挺贴。
“差不多。”我收起扇骨,“你要是真想学,就得先学会看‘漏洞’。不是看敌人破绽,是看命格怎么走神,因果怎么打结。”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发烫的锁骨,又抬头看我:“那你……能教我吗?”
我没答。
远处的地缝忽然又动了。
不是震动,是蠕动。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在翻身,把整片大地当成了床单。
我眯起眼。
第一波鬼潮只是试探,现在才是正餐。
“想学?”我转身面对裂缝,声音冷下来,“那就看好了——真正的破局,从来不是等别人救你,而是你自己成为那个能让规则卡死的人。”
话音未落,地面轰然炸开。
数十道黑影腾空跃起,鬼气凝聚成刃,直扑我们而来。
我抬手,指尖再次蘸血。
这一回,我没画符。
而是把扇骨递给了她。
“握紧。”我说,“别怕割手。疼了就说明你还活着。”
她伸手接过,手指发抖,却牢牢攥住。
金光自她掌心泛起,顺着血脉爬上手臂,与锁骨下的纹路呼应。
我站在她身侧,看着那些扑来的鬼影,唇角一扬。
“来吧。”
“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bug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