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
“那是漏洞节奏。”我淡淡道,“天地运行总有卡顿,比如雷劫第十三道会慢零点三秒,彼岸花开时鬼差会分神打哈欠。这些都不是巧合,是规则本身的喘息。你能感知到,说明你的半妖血脉和星盘终于开始协同工作了。”
她听得两眼放光:“那我能学更多吗?”
“能。”我说,“但下次别指望我手把手教。我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护法,不是跟屁虫。”
她用力点头:“明白!以后绝不让你多说第二遍!”
我嗤笑:“你现在说得倒是狠。等哪天被符反噬烧穿丹田,别哭着喊我救命。”
“我才不会!”她挺胸,“我都悟出自己的符链了,接下来肯定越用越熟,迟早能画出带弹幕的高级货!”
我一愣:“带弹幕?”
“对啊!”她一脸理所当然,“你看星盘每次激动就蹦字,‘前方高能’‘这波血亏’,多有意思。我要是能把这些写进符里,敌人看到第一眼就得懵逼三秒——这不比单纯攻击强?”
我沉默两息,忽然笑了:“行,那你努力往‘搞笑流符修’发展吧,争取成为三界第一个靠冷笑话打赢斗法的天才。”
“必须的!”她握拳,“等我成了符道宗师,第一本着作就叫《论如何用网络热梗瓦解敌方心智》!”
我摇摇头,正想继续损她两句,忽然察觉怀里的册子轻轻抖了一下。
不是震动,是某种……情绪性的抽搐。
我把它掏出来,封皮上的断环正缓缓转动,缺口由下往上移,又快变成那张“嘴”的形状了。
然后,一行字浮现:
**她不该碰符文。**
我眉头一皱。
这话不像警告,倒像忌惮。
“你怕她?”我低声问。
册子不动。
我又翻开一页,试图查看是否有相关记录。可刚触碰到纸面,整本书突然变得滚烫,金光从页缝里渗出,像是在抗拒被翻阅。
寒星注意到异样,凑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我把册子塞回去,“就是你家祖传破书又犯神经了。”
她挠挠头:“它是不是嫉妒我进步太快,怕地位不保?”
“有可能。”我说,“毕竟你现在已经能自主构符,再练几天说不定就能给它贴封条了。”
她嘿嘿笑:“那我得抓紧,争取早日让它改口叫我‘主人’。”
我懒得接这荒唐话,转而看向石壁。
那些符文仍在流转,但频率已经变了。不再是单纯的防御阵式,而是随着我和寒星的气息微调节奏,像是有了某种默契。
这地方,真的开始听我的了。
而且不止是我。
寒星站在旁边,随手挥了挥戟,又试了次符链。这次她加了个转折,末尾甩出个小钩,符链居然在空中打了半个结,才缓缓消散。
“怎么样?”她得意地看我。
“丑。”我说。
“你嘴硬。”
“我是实话实说。”
她撇嘴,还想反驳,忽然脸色一变。
我也感觉到了——脚下的地面轻微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某种力量在深处苏醒的征兆。
寒星下意识握紧戟柄,看向我:“是不是又有东西来了?”
我按住袖中册子,没答话。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麻烦,从来不会提前打招呼。
通道尽头的黑暗里,一道模糊的人影缓缓浮现,脚步无声,却让整片空间的温度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