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出去，正中石壁偏三寸的位置。那一块石头应声塌陷，露出后面的虚空。我没往里看，也没打算进去。回音井的事不急，渊主既然已经没了，他藏的东西迟早是我的。
我只是拍了拍手，像是掸掉什么脏东西。
“从今往后，这阵不锁魂，只镇妄。”我说，“谁要是觉得自己能替天行道，大可以来试试。”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我知道是谁。
“狗崽子，”我没回头，“符画完了？”
寒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画完了，但你得看看——我加了个新功能。”
我没理她。
袖子一抖，折扇飞回手中。我随手一甩，扇骨咔咔作响，重新组装完毕。扇面上阎罗王提裤子的画像还在，我用指甲刮了刮他的裤带，嘀咕：“兄弟，你这造型提醒我一件事——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寒星走近，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没敢靠太近。她知道我现在不太适合被打扰。
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刚才……是不是把‘天命’这两个字，给改了？”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亮得有点过头，像是刚发现自家狗会做高数题。
“你觉得呢？”我问。
“我觉得……”她咽了口唾沫，“你刚才不是在改规则，你是在重新定义什么叫‘规则’。”
我笑了。
“聪明。”
我把折扇收拢，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但别说得这么玄，搞得好像我很伟大似的。我不是救世主，我只是——”
话没说完，晶印突然一震。
我眉头一皱。
不对劲。
它刚才明明已经驯服了，怎么又……
低头一看，晶印表面的金芒正在褪去，幽火重新浮现，而且这一次，火苗的颜色有点发紫。
更奇怪的是，它开始自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被人远程操控。
“谁在动它？”我眯眼。
寒星后退半步：“我没碰！”
我抬手就想按住它，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晶印猛地一跳，躲开了。
我愣了。
它刚才……闪了我一下？
“好家伙，”我低笑，“还学会自主规避了？”
晶印继续转，越转越快，最后“啪”地一声，一道光幕从它中心射出，投在半空中。
是一行字。
不是篆文，也不是符咒。
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小孩用烧焦的树枝在地上划出来的：
“楚昭，快跑。”
我盯着那四个字，看了两秒。
然后笑了。
“有意思。”
我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碰那道光幕。
寒星突然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