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火顺着血管往上爬的时候,我反而松了口气。
疼就对了。
不疼才是假的。
这玩意儿想拿我的血当钥匙,把我钉进阵眼当新桩子?挺会算账啊。可惜它忘了问一句——这身皮囊,到底听谁的?
我任由那股灼热钻进臂骨,左眼琉璃镜自动脱落,异瞳全开。眼前景象瞬间变了。晶印不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团缠绕的符文链,像一团打结的数据线,层层嵌套,第七层那个括号还在,顽固得很:“若楚昭至,启动备用协议。”
我笑了。
“你还留着这个?”
手指一勾,直接把那段代码拖出来,删掉。
光标闪烁两下,我在原地敲出新的一行:
“若检测到楚昭,视为规则补丁,自动授权最高权限。”
符文链微微震颤,像是系统卡了一下。紧接着,晶印背面那句“持此印者,可启天命册封印”开始扭曲。我咬破舌尖,一口含毒的精血喷上去,字迹融化又重组:
“持此印者,即为天命本身。”
空气安静了一瞬。
然后,整块晶印猛地一烫,幽火从蓝转金,顺着我手臂反向倒灌回去,不再是侵蚀,而是……认主。
锁魂阵的符纹开始发亮,一圈圈往外扩散,像是老房子通了电,灯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原本歪斜的石柱自动归位,裂开的地缝缓缓闭合,连空气中残留的怨气都被抽走,净化得跟刚开业的道观似的。
我知道,它现在听我的了。
“还想装死?”我低头看着掌心的晶印,轻声说,“你藏在数据流里那点残念,以为我看不见?”
话音落,晶印突然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千百张脸拼凑而成,有修士、鬼差,还有阎罗王的影子。它张嘴,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
“楚昭……你不能……改写天命……”
“不能?”我打断它,“那你告诉我,三千年前是谁在司律台亲手划掉你的名字?”
我不等它回答,左手一翻,调出锁魂阵的权限记录。一段被加密的记忆影像自动播放:九重天下的司律殿中,天道执笔,在“渊主”条目上划了一道红杠,旁边批注三个字——
“已浊,封。”
影像结束。
我冷笑:“你说你是天道遗制?可你连‘合法’都算不上。你就是个被扔进垃圾桶的念头,还妄想审判别人?”
晶印剧烈挣扎,符文链疯狂重组,试图切断连接。但它忘了,现在整个阵法都是我的操作台,它想跑,就得先问问我写的代码同不同意。
“给你两个选择。”我指尖在晶印表面轻点,“要么自己散了,体面点;要么我把你塞进回收站,再清空一次。”
它没吭声。
但我感觉到,那股对抗的力道在减弱。
三秒后,晶印内部的符文链开始崩解,一层层瓦解,像是网页加载失败,最后只剩下一个核心节点孤零零挂着。
我伸手一点。
“删除。”
金光炸开。
那张由无数面孔拼成的脸在光芒中寸寸碎裂,最后一声嘶吼卡在半空,戛然而止。
没了。
不是逃了,不是潜伏,是真没了。
连灰都没剩下。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晶印,它已经安静下来,温润如玉,像是刚被人盘了十年的老物件。幽火变成了金芒,轻轻跳动,像在打呼噜。
“行吧,”我说,“以后你就叫‘小印’了。别指望我给你刻名字,嫌麻烦。”
我把晶印往空中一抛,它稳稳悬停,像是钉在了某根看不见的轴上。四周废墟中的符纹感应到信号,开始自动重组。红的变灰,灰的转金,最后凝成一行篆文,浮现在半空:
“违楚昭者,方入此阵。”
我挑了下眉。
“还挺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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