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异样。
不是危险，是更深层的东西——规则在调整。就像电脑后台自动更新，没人点击确认，但它就是开始了。
寒星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我手腕：“那你告诉我，如果天命簿重新写一遍，你会不会……被删掉？”
我没挣开。
“会。”我说，“但如果删我的同时，得把整个系统格式化，你说他们敢不敢点确定？”
她呼吸一滞。
我抬手，把残页塞回怀里。它已经小得像块指甲盖，火彻底灭了，声音也没了。估计再问它啥，也只能打哆嗦。
“别慌。”我转过身，拍了下她肩，“我还活着，就能继续坑人。只要我能改一条漏洞，三界就得认我这个bug。”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我没给她机会。
“而且。”我扬了扬扇子，“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债吗？你说过要少叫我狗崽子，结果呢？昨天还偷偷在星盘弹幕里刷‘楚昭是全世界最刻薄的主人’——这账我还没跟你算。”
她一愣，随即瞪眼：“那是星盘自己蹦出来的！关我什么事！”
“哦？”我冷笑，“那你让它删掉试试？”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因为我们都听见了——
星盘中心的篆文正在扭曲，原本规整的符号线条一根根断裂，重组，变成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前方高能！！”**
紧接着，第二行浮现：
**“检测到认知冲击，系统即将死机——”**
第三行刚冒出一个“重”字，整个青铜盘猛地一颤，光芒熄灭。
咔。
像是老旧电视断电。
寒星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盘面，就被弹开。她的血契印记微微发烫，像是失去了连接信号。
我看着黑下去的星盘，又低头看了看地面那道渗出灰雾的裂缝。
风停了。
火灭了。
只有那行残字还悬在半空，支离破碎：
“楚昭……本不……存……”
最后一个“在”字，悄然剥落。
它没落地。
而是在半空中，被一阵看不见的风吹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朝着四面八方飘去，像是某种通知，发往了未知的终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