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还有三尺，符纸突然自燃，化作一团幽蓝火球，撞上门框时发出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碎裂。
门没破，但光晕荡开一圈波纹，露出了底下一层暗色脉络——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线，缠绕在经文之间，像是寄生藤。
我笑出声，“瞧见没？你们这‘净土’，连外墙都爬满了漏洞。还天道代言？我看是外包公司接了个烂尾工程，硬撑到现在吧。”
高僧终于不再装高深，眼神冷了下来，“楚昭，你亵渎佛国，罪无可赦。”
“罪？”我摊手，“你们连‘罪’的定义都是自己写的。我说一句‘主上即天命’，你们系统就抽风，这叫公正？这叫垄断！”
他抬起手，念珠开始转动，九颗骷髅头依次亮起，佛光逐渐压缩成领域形态，朝我们压来。空气变得沉重，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铁砂。
我知道这是要动手了。
但我没动。
因为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的《天命漏洞手册》又翻了一页。
这次的批注只有四个字：
**“逆偈将启。”**
我抬眼看向那扇门后的深处。在层层佛光掩映之下，隐约能看到一座塔影——七层，檐角挂着铜铃，但铃舌是倒悬的。
逆偈塔。
传说中，佛国用来封印“错误经文”的地方。那些被认为可能动摇信仰根基的偈语，全被锁在里面，永不示人。
而现在，那座塔的第三层，有一盏灯，亮了。
我嘴角慢慢扬起来。
“你说我是悖逆者？”我看着高僧，声音轻了些，“可你们自己都在害怕的东西，偏偏让我来掀盖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他眼神一紧，“住口！那不过是——”
“不过是你们不敢面对的真相。”我打断他，“你们怕的不是我篡改天命，是怕有人发现——所谓佛国，也不过是个靠删帖维持体面的论坛。”
寒星在我身后低声问：“主上，咱们真要闯进去？”
我没回答。
只是缓缓展开折扇，扇面朝外，正对着那扇光门。
最边上那句刻字，在佛光下清晰可见：
“子曰：你不更新，我就格式化。”
我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地面再次震了一下。
这一次，比刚才更久。
高僧终于变了表情。他双手迅速结印，佛光暴涨，试图封锁入口。但已经晚了。
因为我看见，那座逆偈塔的第三层窗户，缓缓推开了一线。
一只干枯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手里攥着半卷发黑的经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