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佛,你听好了——”
“我不是来挑战天命的。”
“我是来告诉它:”
“**从今天起,我说的话,才是规矩。**”
话音落下,整座经塔剧烈一震。
不是来自内部,是来自天空。
血云中央裂开一道缝,隐约可见雷光攒动。那不是普通的劫雷,是带着追踪性质的审判之眼,正缓缓睁开。
高僧猛地抬头,声音颤抖:“你……你引来了天罚之眼?!”
“不是我引来的。”我扇子一收,插回腰间,“是它自己吓出来的。”
他瞪大眼:“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旦天劫锁定,整个佛国残界都会被抹除!你不只是逆天,你是想毁掉一切!”
“毁掉?”我嗤笑,“这片假模假样的浮空塔,这些披着袈裟的走狗,也算‘一切’?”
我往前踏一步。
“我毁的不是世界。”
“我毁的是——”
“**谎言。**”
又是一道震颤。
这次更近。
塔顶的裂缝扩大,一根雷丝垂落,擦过石壁,瞬间将“楚昭改道,众生得渡”八个字中的“渡”字边缘烧焦。
警告。
这是天道最后的底线:你可以改,但不能太猖狂。
可惜。
我已经越线了。
而且不打算回头。
我转头看寒星:“还能撑多久?”
她握紧双戟,额头渗汗:“只要血契还在烧,我就还能挡一次。”
“一次就够了。”我闭了下眼,再次调取《天命漏洞手册》。
批注仍在闪烁:
**“天道耳鸣期,因果算不准。”**
窗口还没关。
那就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天空那道雷眼,大声道:
“我楚昭,今日立于经塔顶层——”
“宣布:所有被命运抛弃的人,从此不必再跪!”
“所有被规则定义为‘错误’的存在,从今往后,皆为合理!”
“若天要罚,我便迎之!”
“若道要灭,我便逆之!”
“此身所言,即为新规——”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寒星体内的血契轰然爆燃。
她整个人被金焰包裹,双戟高举,戟尖指向苍穹。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威压自她体内炸开,竟是硬生生将那道垂落的雷丝逼退三寸!
高僧瘫坐在地,口中喃喃:“不可能……一个血契奴仆,怎敢对抗天罚……”
我没看他。
我只看着那雷眼。
它在犹豫。
在计算。
在恐惧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变量。
而我,就站在这里,等着它做出选择——
是降下雷霆,还是承认失败?
寒星的膝盖微微发颤,但她没有跪。
她咬破嘴唇,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塔砖上烫出一个小坑。
我抬起手,搭在她肩上。
“撑住。”我说,“我们还没说完。”
她喘着气,点头。
天空的雷眼收缩了一下,像是在重新聚焦。
我知道它在找我的破绽。
但它不会找到。
因为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而真实,最伤天道。
远处,第一声雷鸣滚过天际。
不是炸响,是低吼。
像某种庞然巨物在黑暗中睁开了眼。
我松开扇柄,五指张开,迎向那片血云。
“来啊。”
“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怕我说真话。”
寒星的戟尖开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