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太浪费。”我瞥了她一眼，“留点渣滓，好让后面的人知道——冒充高僧，风险自负。”
我抬起左手，琉璃镜映出那团被缚的黑影，其中隐约浮现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苍白、无须、眉心一点朱砂。正是渊主本相。
“听着。”我对着那团黑气说，“下次附体，记得挑个活的。死人不会眨眼，太假。”
黑气剧烈翻腾，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即在血契与冥河威压的双重绞杀下，轰然崩解，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只余一句断断续续的回音，在塔顶盘旋片刻：
“此局……未终……”
我收扇入袖，扫了眼地上残留的黑灰。它们正缓缓渗入地缝，像是被什么力量悄悄吸走。
寒星拄着双戟站直身子，肩膀还在抖，但笑得比谁都欢：“主上，咱这次是不是又赚大了？刚才那一招，星盘肯定记下来了。”
“记是记了。”我淡淡道，“但它最近安静得有点反常。”
“可能是在憋大招？”她挠了挠头，“就像上次它突然弹出‘前方高能’那样？”
我没接话，目光落在塔顶边缘一处裂痕上。那里原本只是普通石缝，此刻却隐隐有微弱蓝光闪过，一闪即逝。
寒星顺着我看的方向望过去，皱眉：“那是什么？新符阵？”
“不像。”我走近几步，蹲下身，指尖轻触裂缝边缘。一股极细微的震动从地底传来，像是某种机械齿轮在缓慢启动。
“主上？”她跟过来，压低声音，“这地方……是不是活的？”
我还没回答，腰间的星盘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不是嗡鸣，也不是震动。
是**咔哒**一声，像锁扣松开。
紧接着，青铜盘表面的篆文开始流动，原本规整的符线扭曲变形，最终拼出四个大字：
**“它醒了。”**
寒星瞪大眼：“谁醒了？”
我盯着那四个字，脑子里《天命漏洞手册》自动翻到一页空白，边缘浮现出一行小字：
“当星盘说话时，真相已迟到三息。”
星盘表面的光纹再度变化，篆文重组，弹出第二条信息：
**“镇渊石，不在塔底。”**
寒星脱口而出：“那在哪？”
星盘顿了一下，文字重新排列：
**“在你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