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再过几天就是我五十五岁生日,我想办几十桌寿宴,请请老朋友。”娄半城抿了口开水,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你谭阿姨不同意,说怕树典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周晋冀闻言,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他看着娄半城,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姨夫,您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处都在抓铺张浪费,您办寿宴请那么多人,万一被人举报,轻则罚款检讨,重则可能还会影响到家里人,这犯得上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要是真想过寿,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就行。撑场面的事,现在真不是时候,低调点才能长久。”
娄半城坐在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里快速盘算着。他知道周晋冀说的是实话——周晋冀年轻,却比他看得透彻,不会害他。沉默了半天,他终于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是我太好面子了。行,听你的,不办大的,就家里人吃顿饭,热闹热闹就行。”
说完,他看着周晋冀,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既然是家里人吃饭,也没外人,我跟你小姨都想请你过来坐坐,赏个脸呗?”
周晋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您都开口了,我哪能不去?到时候我准时到。”他心里清楚,娄半城这是给足了他面子,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拉近关系,于情于理,他都该答应。
送走娄半城,看着轿车慢慢驶远,周晋冀才松了口气。他回到工地,拿起地上的卷尺,心里却在想:娄半城能听劝,也算明智,要是真办了寿宴,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而轿车里,娄半城靠在椅背上,对司机说:“回去跟你小姨说,寿宴不办大的了,就家里人吃顿饭,再把周晋冀请过来。”司机应了声,脚下轻轻踩下油门,轿车慢慢消失在工地尽头的尘土里。娄半城看着窗外掠过的农田,心里暗暗决定:以后遇事,得多跟周晋冀聊聊,这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