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咯!红烧肘子来喽!”傻柱的大嗓门从厨房传出来,帮厨手里端着个红漆大托盘,上面卧着个油亮油亮的红烧肘子,皮皱里嫩;酱汁顺着盘边往下滴,刚到喜棚口,香味就飘满了整个食堂。
“哎哟!柱子哥这手艺,绝了!”王铁柱第一个站起来,手里的筷子都快伸到托盘里了,“我跟你们说,上次在轧钢厂尝过一次他做的肘子,惦记到现在!”
话音刚落,桌上的人就都凑了过来,你一筷子我一勺,没一会儿,肘子就少了大半,有人边嚼边喊:“香!太香了!这肉炖得脱骨,比过年吃的还地道!”
傻柱没歇着,紧接着又让人端上了四喜丸子——四个拳头大的丸子裹着酱色,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咬一口满是肉汁;溜肝尖滑嫩不腥,糖醋鱼外酥里嫩,连最普通的蒜蓉青菜,都炒得水灵灵的,透着股家常的鲜。
他站在灶台边,额头上满是汗,却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大家吃得尽兴,比自己吃还痛快。
食堂另一角,赫玉琳的同事们也热闹得很。几个女护士围着肉联厂的年轻职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你们厂平时工作累不累啊?”“家属院的房子真有报纸上说的那么好?”陈秀秀是赫玉琳的护士长,性子温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赵刚身上——赵刚正帮着给宾客添茶,穿着干净的蓝工装,说话时温声细语;偶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透着股读书人的儒雅劲儿。
“赵主任,听说您参军前还读过高中?”陈秀秀端着茶杯走过去,声音轻轻的。赵刚愣了愣,随即笑了:“就是读了几年书,不算啥。您是玉琳同志的护士长吧?平时在医院工作肯定更辛苦。”
“还好,都是应该做的。”陈秀秀抿了口茶,脸颊有点红,“听玉琳说,您帮着筹备婚礼忙了好几天,真是费心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角落聊了起来,从医院的日常聊到厂里的生产;从读书喜好聊到家常琐事,越聊越投机,旁边的护士偷偷给赫玉琳使了个眼色,赫玉琳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笑了——没成想自己的婚礼,还能给护士长牵个线。
其他女医护也没闲着,有的跟厂里的老兵聊朝鲜的故事,有的问年轻职工的年龄和喜好,原本只是来吃席的,倒成了变相的“相亲会”。
周晋冀坐在主桌,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当初办这场婚礼,就盼着能给厂里的弟兄们“搭搭线”,如今看这架势,说不定真能成好几对;比啥都让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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