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宿舍的灯泡忽明忽暗,陈守业挂了和晚晴的电话,心里的愧疚感久久不散。他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摸出枕头下的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现金,还有一张晓宇的成绩单。
他指尖划过成绩单上“全班第一”的评语,眼眶又热了。白天在工地搬钢筋、砌砖墙,累得倒头就睡,可一想到家里,所有的疲惫都变成了牵挂。晚晴一个人撑着家,既要照顾老人孩子,还要应付村里的杂事,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多挣点钱寄回去,让她手头宽裕些,少受点委屈。
“守业,还没睡呢?”同宿舍的老张端着洗脚盆进来,看到他对着钱发呆,笑着打趣,“又想家里了?”
陈守业点点头,把钱重新叠好:“嗯,刚跟家里通了电话,心里不是滋味。”
“嗨,咱们出来打工不都这样嘛。”老张擦着脚说道,“明天镇上的邮政所开门,我正好要寄钱回去,你要不要一起?”
陈守业眼睛一亮,连忙应道:“要!我这就把钱理出来。”
他连夜把工资和这几个月攒下的加班费清点清楚,一共三千二百块。他抽出二百块留作自己的生活费,剩下的三千块用手绢层层包好,塞进贴身的衣袋里。这钱是他用血汗换来的,每一张都带着工地的尘土和汗水,却能给家里带去实实在在的安稳。
第二天一早,陈守业和老张一起,骑着工友的二手自行车赶往镇上。深秋的风有些凉,吹得他脸颊发疼,可他心里却热乎乎的。邮政所里人不多,他排在队伍里,紧张地攥着衣袋里的钱,生怕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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