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的青铜面具在圣火中化为灰烬时,万蛊窟突然传来一阵轰鸣,核心殿的石壁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嵌着的护脉古碑——碑上刻着“皇权染邪,圣物破局”八个古字,墨迹还带着新鲜的灵气,显然是护脉先辈留下的警示。“看来皇宫的事,比我们想的还复杂。”林墨将古碑上的字迹拓在兽皮上,“二皇子勾结暗脉会,恐怕不只是为了碎片,是想借邪脉力夺权。”
阿苗带着苗民们涌进核心殿,看到碎成渣的蛊鼎和净化干净的水牢,当场跪在地上磕头:“林墨大哥,你们救了整个南疆!以后苗寨就是护脉人的后盾,要去京城尽管开口,我们苗人的毒术和追踪术,在京城里比官兵还好用!”林墨连忙扶起他,将半块竹牌还给他:“驱蛊殿的钥匙你们收好,万蛊窟以后就由苗寨看守,别再让邪脉钻了空子。”
离开万蛊窟时,十万大山的毒瘴已被圣物白光驱散,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照得满地腐叶都泛着生机。阿木攥着刚到手的第六块碎片,掌心的小玄鸟突然啄了啄他的手指,红光在他指尖凝成个小罗盘,指针始终指着北方——正是京城的方向。“林墨大哥,碎片能定位最后一块了!”阿木兴奋地举着罗盘,“而且它还能预警,周围有暗脉会的人就会发烫。”
沙船改道北上时,赵小胖正蹲在甲板上跟元宝抢肉干,火杖被他当成了烤架,上面串着两条刚钓的海鱼,香味飘得满船都是。“京城那地方可是天子脚下,咱们带这么多兵器进去,会不会被官兵抓起来?”赵小胖咬着鱼尾巴,含糊不清地问,“总不能让我把火杖藏在裤腰里吧?那玩意儿烫得慌。”
苏清瑶从船舱里拿出几个青色的香囊,上面绣着京城最大的商行“福瑞祥”的标记:“这是护脉人在京城的接头信物,福瑞祥的掌柜是我们的人,他会给我们换身行头,再弄套京城的身份文书。至于兵器,他有办法通过商行的货栈运进城里。”她将一个香囊塞给赵小胖,“别再瞎琢磨藏兵器了,你的火杖可以伪装成商队的探路杖。”
刚驶入黄河流域,阿木的碎片突然发烫,小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指向船尾的方向。“有暗脉会的人!”林墨瞬间将圣火剑握在手里,圣物玉佩发出淡淡的白光,扫过船尾的芦苇丛——只见十几条黑影从芦苇里窜出,个个蒙着面,手里握着淬了邪脉毒的弯刀,正是暗脉会的“影杀卫”。
“是冲着碎片来的!”石敢当将石斧横在身前,沙脉灵气顺着船板蔓延,将影杀卫的落脚点都凝成沙陷阱,“小胖,烧他们的船!别让他们靠近!”赵小胖的火杖猛地戳向水面,灵鼠草火顺着水波烧过去,芦苇丛瞬间燃起大火,影杀卫的小船被火围在中间,船板“滋滋”地冒黑烟。
阿木的碎片突然红光暴涨,小玄鸟从他掌心飞出,化作道赤金流光,精准地啄向领头影杀卫的脉门。影杀卫惨叫着倒在船上,面罩被玄鸟翅膀刮掉,露出张布满邪脉纹的脸——竟是之前在黑风寨漏网的暗脉会小头目。“你们这些杂碎,总坛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他掏出个信号弹,刚要点燃就被林墨的圣火剑劈成了两半。
解决影杀卫后,林墨在领头人的怀里搜出封密信,字迹与夜无常的一模一样:【速截杀护脉人,二皇子已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碎片到手后,可借御林军之力将其灭口】。“二皇子竟然能动用御林军?”苏清瑶皱起眉头,“这说明他在朝廷里的势力比我们想的还大,我们进京城后必须更小心。”
七天后,沙船停靠在京城外围的通州码头。刚下船就感受到跟南疆截然不同的氛围——码头上来往的官兵穿着精良的甲胄,盘查过往行人的文书格外严格,远处的京城城墙高耸入云,青灰色的城砖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城门处的官兵腰间都配着制式弯刀,眼神锐利如鹰。
“跟我来。”苏清瑶带着众人穿过码头的小巷,来到一间挂着“福瑞祥”幌子的绸缎庄前。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看到苏清瑶手里的香囊,立刻将他们领进后院的密室,“苏姑娘,你们可算来了,二皇子的人三天前就开始在码头盘查,说要抓‘南疆来的乱党’。”
密室的墙上挂着张京城地图,养心殿的位置被红笔圈了起来,旁边标注着“夜无常盘踞”的字样。掌柜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虚线:“这是从福瑞祥的货栈通到皇宫御膳房的密道,是前朝护脉人挖的,只有用圣物才能打开入口。不过最近御膳房附近多了很多暗卫,都是二皇子的人。”
“最后一块碎片真的在养心殿?”林墨将轮回镜放在地图上,六块碎片的红光与地图上的养心殿位置呼应,凝成一个清晰的红点,“二皇子和夜无常待在养心殿,肯定是在研究怎么激活碎片。”元宝突然跳到地图上,银须对着红点旁边的一个小房间扫了扫,淡金光凝成“宝库”两个字——正是皇宫的内库,碎片显然被藏在那里。
掌柜给众人换上了绸缎商人的行头,林墨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腰间挂着块玉佩,看起来温文尔雅;赵小胖则被塞进了件藏青色的短打,火杖被伪装成了探路用的铁杖,上面还挂着个算盘,活像个跟着掌柜跑生意的伙计;阿木年纪小,被打扮成了林墨的书童,碎片则藏在了他的发冠里,谁也想不到这不起眼的书童会带着轮回镜碎片。
进京城城门时,官兵果然盘查得格外严格。一个满脸横肉的校尉盯着赵小胖的铁杖看了半天,伸手就要去拿:“这玩意儿看着挺沉,打开让老子瞧瞧。”赵小胖心里一紧,刚要发作就被林墨拉住,林墨笑着递上一锭银子:“校尉大人,这是我们商行的探路杖,里面装着罗盘,要是弄坏了,小的回去没法跟掌柜交代。”
校尉掂了掂银子,眯着眼打量了林墨一番,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和苏清瑶手里的福瑞祥令牌,终于挥了挥手:“进去吧,下次记得把东西拿好。”走过城门时,阿木的碎片突然轻微发烫,他悄悄指了指城门旁的一个茶摊——一个穿灰袍的人正盯着他们,手里的茶杯对着他们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正是暗脉会的暗号。
“别回头,按原计划去福瑞祥的客栈。”林墨压低声音,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他只是个眼线,我们先稳住,等晚上再动手收拾他。”众人不动声色地往前走,阿木的小玄鸟从发冠里探出头,对着灰袍人的方向啄了啄,一道微不可察的红光射过去,灰袍人的茶杯突然裂开,热水洒了他一裤子,引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福瑞祥的客栈就在商业街的尽头,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环境十分清幽。刚进房间,林墨就将圣物放在桌上,白光扩散开来,形成一道隔音屏障:“晚上兵分两路,清瑶姐和水凝留在客栈,通过掌柜联系京城的护脉人,摸清二皇子的动向;我带敢当、小胖、阿木去货栈,从密道潜入皇宫,先找到碎片的位置。”
晚饭时,客栈的伙计突然送来一盘酱肘子,盘子底下压着张纸条,上面是护脉人的暗号:“夜无常今晚在养心殿与二皇子密谈,御林军将在亥时换防,是潜入的最佳时机。”林墨将纸条烧掉,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今晚就动手,别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亥时一到,京城的街道上已经没了行人,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巷子里回荡。林墨带着三人来到福瑞祥的货栈,货栈的后院里堆着很多木箱,掌柜正拿着一盏油灯等在那里:“密道的入口就在那堆绸缎箱子下面,用圣物的白光照一下就能打开。”
林墨将圣物对准木箱,白光扫过之处,木箱突然自动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里面传来淡淡的霉味,正是前朝留下的密道。阿木的碎片红光在前面引路,照亮了密道的墙壁——上面刻满了护脉人的古文字,记录着前朝护脉人保护皇帝、对抗邪脉的历史,“原来护脉人以前还跟皇宫合作过。”阿木摸着墙上的文字,眼里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