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物理震动,是……灵性共鸣!
他闭眼全力感知。眼前浮现画面:低矮斑驳砖墙老民居,厨房灶火旺,橘红火苗舔舐乌黑大铁锅,锅里炖着什么咕嘟响,蒸汽氤氲带食物香。一家人——老人孩子——围坐灶膛前说家常,火光脸上跳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清晨粥香,午间炒菜声,夜晚灶膛余烬温暖……无数平凡充满烟火气的瞬间,无数细微情感——忙碌、期盼、团聚温馨、偶尔争吵和解——所有如看不见微粒,沉淀进灶膛下那片看似普通的土。
百年炊烟,浸润了这片土。它不再是死物,承载了一个家庭、一个时代的生活记忆,是最朴实、最坚韧的“生”的力量凝结!
这股力量,正通过陶瓮散发极温和却绵绵不绝的温热脉搏,对抗无处不在的灰色死寂!
阿檐猛睁眼,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看呆坐的小宝,又看眼前不起眼的陶瓮。
也许……不用找失传绝唱或古老仪式。也许,对抗“遗忘”最有力的武器,就藏在这些最寻常、最被忽视的日常记忆里?藏在这一瓮承载百年炊烟的土中?
他深吸气,双手用力,小心翼翼抱起沉重陶瓮。瓮身比想象沉,仿佛装的是凝固时光。
“王婶,”他对一脸茫然妇人说,声音因激动沙哑,“这瓮……借我用一下。或许……对小宝有帮助。”
他抱陶瓮,如抱稀世珍宝,转身快步走向粮油店后门。那里有小院,相对僻静。需要安静地方,尝试引导瓮中土蕴含的“生”的力量,去触碰、滋养小宝被灰色侵蚀的命运丝线。
踏出后门,将陶瓮轻放院中青石板上的刹那——
异变陡生!
陶瓮瓮口,那道被米浆仔细糊住的旧裂纹,发出极轻“咔嚓”声!一道细如发丝的新裂痕,沿旧痕悄然蔓延!
紧接着,浓郁混合陈年烟火气和泥土芬芳的气息,从裂缝飘散。更让阿檐心惊的是,他清晰“看”到,一股精纯暖黄色的能量流,如被压抑太久泉水,从裂缝丝丝缕缕渗出,并非飘向小宝,而是……受无形牵引,径直飞快渗入脚下大地!
像是……为某个沉睡地底的巨大存在,提供……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