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大人,幕僚慌张来报,京城传来消息,都察院正在查我们在江西的账目!
什么?沈葆桢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更让他惊恐的是,淮安方面也传来急信,质问他为何要出卖淮系。显然,郑四海散布的消息已经起了作用。
就在沈葆桢焦头烂额之际,陈远开始了第二步行动。他让王五带着石壁寨的长老,直接到按察使衙门状告沈葆桢之子沈继宗强占民田、欺压百姓。人证物证俱全,按察使不敢不接这个案子。
消息一出,全省哗然。原本还在观望的官员们纷纷与沈葆桢划清界限,就连他的一些心腹也开始动摇。
大人,咱们赢了!雷大炮兴奋地汇报,刚收到消息,沈继宗已经被按察使衙门收监了!
陈远却不见喜色:还不够。要打,就要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亲自起草奏折,将沈葆桢纵容淮系、阻挠开矿、克扣军饷等罪行列得清清楚楚。奏折通过军驿直送曾国藩,同时让顾恺之在京城活动,务必要让这道奏折直达天听。
这场风波很快惊动了朝廷。咸丰皇帝在看到李文渊和曾国藩几乎同时递上的奏折后,勃然大怒,下旨将沈葆革职查办,着江西布政使暂代巡抚之职。
消息传到江西,全省震动。谁也没想到,一个参将竟然真的扳倒了一位封疆大吏。
恭喜大人!苏文茵带着众官员前来道贺。
陈远却只是淡淡一笑:记住,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沈葆桢,而是淮系。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果然,不过数日,新的挑战就来了。淮系见沈葆桢倒台,立即改变策略,派人与陈远接触,想要开发赣南的矿产。
告诉他们,陈远对来使说,要合作可以,但必须按我的规矩来。
他开出的条件极其苛刻:淮系只能出资,不得参与管理;利润分成也要按他的要求来。这分明是要淮系做赔本买卖。
陈参将,来使强压怒气,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本官行事,向来不留余地。陈远冷笑,你们若是不愿,大可继续与我们为敌。
来使愤然离去。陈远知道,与淮系的决战,已经不可避免。
当夜,他给杨芷幽写信,请她加紧通过海外渠道采购机床设备。同时下令栖霞谷加快钨钢量产,他要让淮系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写完信,他独自登上城楼。夜空繁星点点,袁州城在夜色中安静沉睡。但他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仍在涌动。
来吧。他望着北方,那是淮安的方向,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