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依旧死死地扼住陈歌的咽喉。
亲眼目睹一个货真价实的鬼魂趴在自己身上，吸食着自己的生命力，这种冲击力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理智瞬间崩溃。
但与之前纯粹的、被动的绝望不同，这一次，他的恐惧中，还夹杂着一丝奇异的冷静。这冷静，源于脑海中那个清晰无比的系统面板，源于双眼中那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就在他与女鬼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对视的瞬间，系统面板上，一条全新的任务提示，带着金色的边框，骤然弹出：
【新手任务：倾听‘怨灵护士’宋婉儿的执念。】
【任务描述：每一个强大的怨灵，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请倾听她的不甘，理解她的痛苦，这是你踏上这条路的第一个考验。】
【任务奖励：阴德100点，解锁‘技能继承’功能。】
宋婉儿！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陈歌混乱的思绪。
是她！就是报纸上那个失踪的护士！
这个发现，让他原本被恐惧占据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系统没有提示“消灭”或者“逃离”，而是“倾听”。这是否意味着，眼前的怨灵，并非是纯粹的、无法沟通的邪恶？
求生的本能，让他决定赌一把。
他强忍着灵魂深处传来的、如同被针扎般的恐惧，调动起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张开了干涩的嘴唇。
他的声音，因为寒冷和虚弱而颤抖得不成样子，细若蚊蚋，却清晰地回荡在这死寂的停尸间里。
“你……是……宋婉儿吗？”
这个问题，仿佛一句拥有魔力的咒语。
正趴在他身上、疯狂吸取他阳气的女鬼，那扭曲而狂乱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一滞。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只有眼白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人类才有的情绪波动——那是极致的错愕与茫然。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再叫过这个名字了。
她身上那如同墨汁般翻涌的黑色怨气，也因为她情绪的停滞，而减缓了对陈歌的侵蚀。
陈歌感到身上的压力一轻，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用尽全力，再次开口：“我……在二十年前的报纸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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