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年换完鞋走近,她才慢悠悠抬眼,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在暖光里格外显眼,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跟陈振国聊完了?看你脸色,不像聊得很愉快。”
说话时她微微起身,真丝裙摆随着动作往上缩了点,露出一小截白皙匀称的小腿。
她伸手把桌上的另一杯红酒推过去,指尖擦过杯壁时,指甲上那层暗黑色的甲油亮了亮,“我猜你需要这个。”
青年接过酒杯,目光扫过她锁骨处那道细巧的项链。
碎钻拼成的藤蔓形状,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女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故意微微仰头,把脖颈的曲线拉得更修长,眼底闪着点狡黠的光,“怎么?不想为你那一位青梅竹马,继续守身如玉了?”
青年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抬眼看向女人,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有些玩笑别开,我没兴趣听。”
女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酒杯,红酒在杯底打转,映得她眼尾的泪痣都暗了几分,“行,算我多嘴。”
她放下酒杯,身体往前倾了倾,真丝裙摆随着动作往上缩了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说正事,跟陈振国聊完,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青年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远处只有零星的航标灯在闪烁。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眉头拧成了疙瘩,“那个老东西肯定还藏着话。他今天提到黄一鸣时,眼神飘了三次,攥拳头的动作也太刻意了。明显是怕背后的人,或者说,是怕把更多人扯进来。”
他转过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我爸那份报告,差点儿断了十几家二代的路,他们敢纵火杀人,现在就敢继续捂盖子。只是没想到,这群人的胆子比我想的还大,连调查组都敢渗透。”
女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吧台边给自己续了杯酒,动作优雅得像只猫,“这几年我们查了其中三家,结果刚摸到点线索,对方就像提前收到消息似的,要么把关键人调离,要么直接销毁证据,每次都差一步。”
她抿了口红酒,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上次在沪海盯那家伙,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可我们和他接触的时候却突然出了意外。”
女人顿了顿笑盈盈的开口道:“或许这不能算是意外。”
青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燃,烟雾在他眼前散开,模糊了他的表情,“所以陈振国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等船到米国,你派两个人盯着他,别让他跟任何人接触,尤其是海外那些跟当年案子有关的旧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黄一鸣的侄女黄胤雅,那个女人不简单,她说不定知道点内幕。”
女人挑了挑眉,靠在吧台上,双手抱胸,真丝长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黄一鸣现在还关在江城,要是能派人进去跟他聊两句,说不定能套出点东西。”
“没用。”青年直接打断她,吐了个烟圈,“我早就查过,黄一鸣被盯得死死的,看守所里的管教、同监室的犯人,至少有三个是对方的人。我们的人要是敢靠近,没等套话,先得把自己搭进去。”
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而且对方现在已经警觉了,上次我们刚跟一个律师接触,第二天那个律师就意外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女人脸上的轻松彻底消失,她直起身,眉头也皱了起来,“还有这种事?对方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不然你以为,之前的事情为什么压到了现在?”青年冷笑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黄胤雅的下落找到了吗?上次你说在赵长明那边看到过她的踪迹。”
女人走过去,“还没。上次我们跟踪赵长明的确是发现了她的人,可是随后她像是有警觉似的,就不再继续和赵长明接触了。”
“黄胤雅就算知道点什么,估计也不会轻易说。现在黄一鸣被抓,她只会更谨慎。”青年开口道。
他抬头看向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李家的二小姐,李曼琪,听说被关在江城监狱了?”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前几天刚判的。”
她靠在沙发扶手上,翘着二郎腿,真丝裙摆滑落,露出一小截纤细的脚踝,“李家这次算是栽了,都说这些二代不会轻易被抓进去,更不会被人轻易断了前途,可是现在这情况好像不一样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针对他们。”
“没那么简单。”青年摇了摇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李家老爷子是老狐狸,当年能在那十几家里站稳脚跟,靠的就是够狠、够会藏。这次李曼琪被抓,说不定是他们故意放的烟雾弹。以退为进,让对方放松警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李曼琪的案子,我查过卷宗,有好几处疑点,说不定还有转机。”
女人眼睛亮了亮,身体往前凑了凑,“你的意思是,李家也是突破口?当年李家的二代,李曼琪的哥哥李博文,不也在叔叔那份报告里吗?说不定他也参与了当年的事。”
青年沉默了片刻,手指停止了敲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有这个可能。”
他抬头看向女人,语气严肃,“你明天就订机票回国,去接触章璟雯。她是江城女子监狱的监狱长,说不定能帮你见到李曼琪,套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
女人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慵懒的模样,“行,我明天一早就走。”
她走到青年身边,拿起沙发上的手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了,听说顾山晴 现在也在江城,要不要我帮你带句话?”
青年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抬头看向女人,眼神里带着几分警告,“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冷,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事,其他的别多问,也别多做。”
女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直起身,轻轻“呵”了一声,没再说话。
只是转身时,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更浓了。
她知道顾山晴 在他心里的分量,可有些话,她终究没资格说。
青年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又攥紧了,直到指节泛白才松开。
他走到吧台边,拿起刚才没喝完的红酒,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精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底的烦躁。
女人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那我走了。”
青年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嗯。”
女人咬了咬下唇,推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青年才转过身,靠在吧台上,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眼神里满是疲惫。
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
茶几上的手机就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铃铃铃”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打破了难得的松弛感。
他随手拿起手机。
林恒夏按下接听键,“喂。”
可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就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
“陈振国逃走了!”顾山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带着明显的凝重,甚至能听出一丝压抑的烦躁,“连外围的暗哨都没察觉到动静。”
林恒夏指尖顿在半空,原本想倒杯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眸色沉了沉,“什么时候发现的?逃了多久了?”
“在你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发现的。”顾山晴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酸涩,“我们的人在他身上做了大功课,连他有几个海外账户都摸得清清楚楚,怎么偏偏在看守最严的时候跑了?”
林恒夏沉默了两秒,心里快速盘算着:现在人跑了,要么是他自己早有准备,要么是背后有人在帮他。
“你觉得,陈振国的后手,会不会就是出逃?”林恒夏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只有顾山晴轻轻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来我家聊,珞珈山那套别墅,我现在在家。”
语气里的凝重更甚,显然是有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的内容。
“好,二十分钟到。”
林恒夏没多问,直接应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
林恒夏 来到了顾山晴家里。
慵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暖黄光线落在顾山晴身上,把肤色真丝吊带长裙的光泽衬得格外细腻。
裙子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纤细的锁骨,肩带细得像根蚕丝,随着呼吸轻轻晃着,勾勒出流畅的肩颈线条。
她斜靠在黑色真皮沙发里,一条腿自然垂在地毯上,另一条腿轻轻搭在膝盖上,裙摆顺着腰线往下垂,在翘臀处堆出柔软的弧度,把身材曲线衬得愈发曼妙。
抬手时,真丝面料贴着手臂滑动,露出腕间细巧的银镯,指尖夹着的发梢绕了绕,眼尾带着点刚卸完工作疲惫的慵懒。
以往穿制服时干练飒爽的模样荡然无存,此刻的她像被温水泡软的丝绸,连靠在沙发上的姿态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