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夏掌心的力道没忍住又重了些,秦文娇那软乎乎又带着点热意的身子,瞬间就完完全全贴在了他怀里,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
秦文娇一双白得晃眼的胳膊下意识缠上林恒夏的脖子,踮着脚就凑了过来,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唇上,带着点甜香。
林恒夏的手也没闲着,顺着秦文娇的腰慢慢摩挲。
秦文娇 的腰看着细,摸着手感却软乎乎的,带着恰到好处的肉感,一点都不硌手。
秦文娇脸颊瞬间红了,像悄悄晕开的晚霞,原本清明的眼睛也蒙上了层薄雾,透着点迷离。
她没躲开,反而含着点羞意抬眼望他,眼尾轻轻扫过,带着说不出的勾人,腰肢还不自觉地轻轻扭了两下,像小猫似的,又软又俏。
空气里的温度好像都升了些,林恒夏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却没松开,反而把人抱得更紧了点…
西城的独栋别墅藏在一片浓荫里,午后的阳光被梧桐叶剪得七零八落,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薰,混着刚泡好的祁门红茶的醇厚气息,明明是雅致又松弛的氛围,却因为客厅里两人的对话,添了几分无形的紧绷。
殳舒方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真丝衬衫,露出纤细的脖颈。
她指尖捏着温热的骨瓷茶杯,杯沿印着一圈浅浅的唇印,听见对面陈文硕的声音落下,才缓缓抬头,“陈哥,林恒夏那边已经松口了,明确说会加入互助会。”
话音刚落,陈文硕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满意笑容。
他今天穿了套深灰色定制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齐,连袖口露出的手表都透着低调的奢华,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英”的标签。
“答应了就最好。”陈文硕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似乎没影响他的思绪,话锋很快转向下一步计划,“接下来你得跟他搭伙,先把李家拿下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探探林恒夏的底,我倒真想知道,他敢跟咱们提那么高的条件,倚仗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好。”殳舒方几乎是立刻应下,只是话音出口的瞬间,美眸里悄悄浮出几分异色,快得像流星划过,稍不留意就会错过。
她垂眸看着茶杯里沉浮的茶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心里忽然冒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明明是按计划推进的事,明明陈文硕算计的是林恒夏。
那个刚接触没几次、浑身是刺又透着野心的男人,可她怎么就隐隐觉得有些不愿?
是觉得林恒夏太冤?
还是觉得陈文硕的算计太不留余地?
殳舒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在互助会待了这么多年,从一开始的普通成员做到互助会的高层,见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算计我我提防你,早就该习以为常。
可偏偏今天,这份“习以为常”破了个小口子,就因为陈文硕提到了林恒夏。
陈文硕没注意到她这转瞬即逝的异样,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显然是在琢磨后续的细节。
片刻后,他转过头,目光定定地落在殳舒方身上,语气比刚才严肃了几分,“舒方,林恒夏这小子,你可得重点盯紧点。他不是肯久居人下的主儿,现在答应加入,八成是想借咱们互助会的资源往上爬。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可问题是,别到最后让他既拿了好处,又反过来反咬我们一口。”
说到这儿,陈文硕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警示,“必要的时候,得给他点足够的震慑,不能让他觉得咱们好拿捏,更不能让他太得意忘形。”
“我知道了,副会长。”殳舒方迅速收敛心神,重新抬眼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美眸轻轻扫过陈文硕,“您放心,林恒夏这边我肯定重点盯防,不会出岔子。对了,关于李家的事,会里现在有没有打探到什么具体情报?”
她刻意把“副会长”三个字咬得清晰,既是提醒对方,也是提醒自己。
眼下是谈工作,不是琢磨自己那点莫名的情绪。
陈文硕被她这声“副会长”拉回注意力,脸上的严肃褪去几分,重新靠回沙发里,轻笑了一声,“李家那边,是李锦程亲自牵头。这老狐狸倒是急了,已经派人往国外跑了,准备联络那边的媒体,想把秦锐进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殳舒方心里快速盘算着,很快就有了主意,“我明白了。回头我把这事告诉林恒夏,让他去处理国外的媒体事宜。”
“没错,会长也是这个意思。”陈文硕笑着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让他们先斗起来,咱们互助会坐收渔翁之利最好。虽然表面上跟林恒夏是合作关系,也能给他提供点资源支持,但这事咱们暂时别牵扯太深。你也知道,林恒夏那家伙要价多高,没让他先展示展示自己的价值,咱们凭什么给他那么多好处?”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林恒夏加入互助会的条件苛刻得让不少会里的老成员都不满。
陈文硕和会长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心里却都憋着一股劲,想看看林恒夏到底有多大本事,值不值得这份投入。
殳舒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美眸里的异色又深了些。她能猜到陈文硕和会长的心思,可一想到林恒夏要独自去应对国外的媒体,还要跟李家周旋,心里那点莫名的担忧又冒了出来。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多跟过去搭把手,是不是能让林恒夏少点麻烦?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殳舒方强行压了下去。
她暗暗骂自己糊涂。
林恒夏是什么人?
之前还威胁了自己,趁人之危,自己怎么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混蛋?
再说了,陈文硕特意交代要“试探”,自己要是帮得太多,反而落了痕迹,还会让陈文硕起疑心。
“我明白了,副会长。”她再次开口,语气坚定了不少,“李家和国外媒体的事,我会跟林恒夏说清楚,也会按您的意思,让他先打头阵,咱们暂时观望。后续有什么情况,我再及时跟您汇报,一定妥善处理好。”
陈文硕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下摆,目光又重新定格在殳舒方身上。
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只听他语气放缓了些,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舒方,今天晚上有时间吗?西城刚开了家法餐厅,据说主厨是从国外的餐厅挖来的,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这话一出,殳舒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秀眉也下意识地微微蹙起。
她跟陈文硕认识这么多年,陈文硕不是没跟她单独吃过饭,之前要么是谈工作,要么是会里的聚餐,她从没觉得反感,甚至还因为陈文硕一直很照顾她,把他当成值得信赖的前辈。
可今天不一样。
刚才还在听陈文硕算计林恒夏,现在又听到他用这种近乎“邀约”的语气跟自己吃饭,殳舒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莫名的厌恶感涌了上来。
不是讨厌法餐,也不是讨厌陈文硕这个人,就是单纯的、没来由的排斥。
她不想跟陈文硕单独吃饭,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聊工作之外的任何事。
这种厌恶感来得太突然,也太强烈,让殳舒方自己都愣了一下。
她很快反应过来,强行压下心里的不适,重新扬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没到眼底,“还是算了吧,陈哥。最近手头上的事太多,跟林恒夏对接、盯李家的动向,还有会里的日常事务,堆在一起都没处理完,晚上估计得加班,实在抽不开身。”
她找的借口很合理,毕竟眼下确实是多事之秋,谁都看得出来她忙。
陈文硕大概也没料到会被拒绝,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那行,你先忙工作,别太累了。等这事忙完了,咱们再找机会一起吃饭。”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定制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直到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咔嗒”一声关上,别墅里彻底恢复了安静,殳舒方才像是泄了气一样,靠在沙发背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殳舒方 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冰凉,脑子里却乱糟糟的,全是刚才的画面。
陈文硕算计林恒夏时的眼神,自己听到邀约时的厌恶,还有心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林恒夏的担忧。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殳舒方对着空旷的客厅,轻声呢喃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困惑。
以前的她,从来不会因为工作上的算计而心软,更不会因为一个刚接触没几次的人,乱了自己的阵脚。
林恒夏于她而言,不过是互助会的新合作者,是需要重点盯防的对象,怎么就成了让她心神不宁的人?
还有陈文硕,明明是一直照顾她的前辈,怎么就因为一次邀约,让她生出了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