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家伙~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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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占地广阔的欧式豪华庄园静静矗立在阳光下。
米白色的大理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庭院里修剪整齐的绿植环绕着中央的喷泉水池,晶莹的水珠飞溅落下,折射出斑斓的光影。
庄园深处的书房内,厚重的红木大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气息。
约翰站在书房中央,笔挺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一丝不苟的领带系得严丝合缝,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沉稳。
他微微颔首,目光郑重地投向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罗伯特先生,我们的人已经和李家那边顺利联络上了,后续的行动方案也初步达成了共识,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被称作罗伯特的男人闻言,缓缓从雪茄烟盒中抽出一支雪茄,用镀金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圈。
他约莫五十多岁,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明显的皱纹,但眼角的纹路却透着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与阴鸷。
听到约翰的汇报,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浮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好!那个叫林恒夏的东方混蛋,敢对劳伦特下手,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亲手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雪茄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模糊了他眼底的戾气,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刻骨恨意。
自从儿子劳伦特在宴会上被林恒夏催眠成猴子模样,整个家族就成了纽约上流社会的笑柄,那些明里暗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备受煎熬。
约翰自然清楚罗伯特的怒火来源,他斟酌着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罗伯特先生,关于劳伦特少爷的情况,我们还需要多加留意。这些天我们找了不少业内顶尖的心理学专家和催眠大师,可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成功解除他身上的催眠。我认为,在对林恒夏动手之前,最好还是想办法让他解除对劳伦特少爷的催眠,否则一直这样下去,对家族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什么?”罗伯特猛地坐直身体,手中的雪茄差点掉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脸上的表情瞬间绷紧,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怒火,“那么多拿着高额报酬的专家教授,竟然连一个东方小子的催眠都解不了?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废物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遏制的烦躁。
当初请这些专家的时候,每个人都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可如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却连一点进展都没有,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约翰脸上的表情闪过几分复杂,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摊了摊手,语气诚恳,“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或许那个叫林恒夏的东方人,真的掌握了某种特殊的催眠手段,这种人确实太可怕了,稍微不注意就可能栽在他手里。”
罗伯特紧紧攥起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腹深深陷入掌心。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冰冷的决绝取代,“你说的没错,无论如何,劳伦特也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当一只供人取笑的猴子。你立刻派人去联络那个叫林恒夏的混蛋,让他滚过来给我儿子解除催眠,他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只要他能恢复劳伦特的正常状态。”
“我明白!”约翰立刻点头应下,掏出手机快速记录下任务要点,“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办,争取尽快和林恒夏取得联系。”
罗伯特将手中的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滋啦”的声响,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眼神中闪过几分凶狠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该死的黄皮猴子!敢让我们家族蒙羞,敢毁了劳伦特,我早晚一定要让他好看,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种族歧视的话语从他口中轻易说出,带着根深蒂固的傲慢与偏见。
在他看来,东方人就该对他们俯首称臣,林恒夏的反抗和反击,无疑是对他尊严的巨大挑衅。
约翰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语气带着安抚的意味,“罗伯特先生,您放心好了。按照我们和李家约定的计划,最多不会超过一周的时间,就一定会把那个叫林恒夏的家伙给彻底干掉,到时候您的心头之恨也就解了。”
他的笑容看似温和,眼神深处却藏着与罗伯特如出一辙的阴狠。
作为罗伯特最信任的助手,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也明白这个家族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勾当。
想到这里,约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看向罗伯特的目光多了几分试探,“罗伯特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向您请示。万一林恒夏拒绝配合,不肯答应解除对劳伦特少爷的催眠,我们该怎么办?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他之外,似乎很难再找到其他人能解除这个催眠了。”
罗伯特闻言,瞬间明白了约翰的言外之意。
对方是在问他,如果林恒夏在杀手动手之前执意不解除催眠,他们是否还要按原计划除掉他。
毕竟一旦杀了林恒夏,劳伦特可能就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了。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片刻之后,罗伯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漠,“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继承人!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把我们家族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有没有他这个继承人,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他顿了顿,眼中透着几分刺骨的寒色,继续说道:“如果林恒夏不答应解除催眠,那就继续派人寻找其他的专家。要是有人能解除,那就算是他的幸运;要是没人能解除,那就让他一直这个样子好了,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谁让他平时那么嚣张跋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约翰站在一旁,默默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心里清楚,罗伯特说的确实是实话。
罗伯特一生风流,娶了三任妻子,外面还有不少情人,总共生了十几个孩子,劳伦特只是其中之一。
而劳伦特之所以能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并非因为他能力出众,也不是因为罗伯特有多偏爱他,主要是因为他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历史悠久的贵族家庭,家族名望甚至超过了罗伯特所在的家族。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强大的娘家背景,劳伦特的母亲性格格外强势,在家族中向来说一不二,连罗伯特都要让她三分。
罗伯特其实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处处都像他母亲一样强势的儿子,甚至经常因为劳伦特敢忤逆反驳他的意思而感到不满。
但碍于妻子家族的势力,他一直没有办法改变继承人的人选。
如今劳伦特变成了这副模样,虽然让家族蒙羞,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圆了罗伯特的一个心愿——他终于有理由重新考虑继承人的人选了。
对于罗伯特这样的上位者而言,他更希望培养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绝对服从的继任者,而不是一个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敢挑战他权威的儿子。
劳伦特的遭遇,恰好给了他一个重新洗牌的机会。
约翰跟随罗伯特多年,对他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
他清楚罗伯特表面上是在说“无所谓”,实际上已经打算彻底放弃劳伦特这个儿子了。
只是他担心劳伦特那个强势的母亲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他,所以才需要自己派人去装装样子,继续寻找解除催眠的方法,以此来应付那位贵族夫人。
想明白这一点后,约翰再次恭敬地点了点头,“我明白怎么做了,罗伯特先生。我会安排人假意和林恒夏谈判,同时继续寻找其他的专家,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嗯,你办事我放心。”罗伯特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约翰不再多言,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朝着书房门口走去。
厚重的红木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重新将书房内的阴暗与外界的光明隔绝开来。
罗伯特独自坐在沙发上,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丝毫没有驱散他心中的冷漠。
他的眼眸中浮出几分冰冷的漠然,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后续的继承人人选。
在他看来,亲情、血缘都远远比不上家族的权力和利益重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牺牲一个不讨喜的儿子,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暮色四合,残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独栋别墅的大理石地面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价值不菲的波斯地毯吸纳了所有声响,让整栋房子静谧得近乎肃穆。
林恒夏斜倚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关键问题。
铃铃铃——
突兀而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那尖锐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林恒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弄得有些烦躁。
他放下手中的雪茄,起身走向墙边的复古座机,那是一款限量版的手工制品,黄铜质地的听筒泛着温润的光泽。
“喂。”林恒夏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如冰泉般的女声,语调平稳,却透着一股职场精英特有的干练,像是精心调试过的乐器,每一个音节都恰到好处,“您好,是林恒夏先生吗?”
林恒夏的眼眸中瞬间浮起几分异色。
“是我。你是谁?”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刻意拉开了距离,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