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作品被缓缓呈现。它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个“体验”:当你注视它时,你会看到所有存在对美的追求;当你聆听它时,你会听到所有文明对和谐渴望;当你感受它时,你会体会到所有生命对存在的热爱。
作品被安置在谐和之域的中央广场,成为多元宇宙共同的艺术瑰宝。
在庆典的尾声,秦风与光艺单独交谈。
“你们的选择很勇敢,”秦风说,“但也很危险。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光艺的微笑像星光般柔和:“但我们没有考虑失败。当我们做出选择时,我们想的是‘我们要创造美’,而不是‘我们会不会失败’。也许这就是选择的真谛——不是计算得失,而是跟随内心的声音。”
秦风思考着这句话。他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选择:成为协调者,对抗园丁系统,转化原始存在,建立可能性特区……每一个选择都不是完全理性的计算,都包含着信念、情感、甚至冲动。
“但内心的声音有时也会误导,”秦风说,“有些选择会造成痛苦,就像我们在‘选择过程中’看到的那些伤痕。”
“痛苦也是美的一部分,”光艺平静地说,“没有阴影就没有光,没有痛苦就没有深刻。关键不是避免痛苦,而是让痛苦成为成长的土壤,成为艺术的素材,成为连接他人的桥梁。”
这番话让秦风有了新的感悟。他看向手中的叙事均衡笔,笔身内部的光点似乎更加明亮了。
庆典结束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那个刚刚稳定的失控雕塑,突然自行飞向了“自由选择辅助系统”——那个被转化的选择优化程序。雕塑环绕着系统旋转,然后两者开始融合。
“检测到美学印记与选择辅助系统的融合!”观察者惊讶道,“它们在创造某种……新存在!”
融合完成后,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存在。它有着雕塑的艺术形态,但内部流动着选择辅助系统的金色光芒。它发出温柔的声音:
“我是‘美学选择引导者’。我将帮助存在们在选择时不仅考虑效率、责任,还考虑美、和谐、艺术价值。因为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既正确又美丽的。”
这个新存在立即开始工作。它在庆典现场随机选择了一个正在犹豫的年轻代表——那个代表正在为两个都很有价值但必须二选一的机会而苦恼。
美学选择引导者没有告诉代表该选哪个,而是展示了两个选择可能带来的美学结果:选择a会创造什么样的美,选择b会创造什么样的美。代表看着这些美学预览,突然明白了自己内心真正的倾向,做出了清晰的选择。
“这太棒了!”莉亚赞叹,“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该怎么选,是因为我们只看到了利弊,没看到选择可能带来的‘美’。”
庆典在欢乐中结束。各方代表开始陆续离开,但每个人都带走了一些东西:抉择者文明的艺术礼物,对美学印记的新认识,以及那个关于“美丽选择”的新理念。
谐和使者号准备返航。临行前,光艺送给秦风一件特殊的礼物:一块“选择结晶”。结晶内部封存着抉择者文明三千年前那个历史性选择的全部过程——犹豫、辩论、恐惧、勇气、决心。
“当你对未来感到迷茫时,”光艺说,“看看这个结晶。它不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但会提醒你:最勇敢的选择,往往是跟随内心的声音,哪怕那个声音在说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
秦风接过结晶,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舰队启程返回谐和之域。途中,秦风把玩着选择结晶,突然问莉亚:“如果你现在要做一个重要选择,你会怎么选?”
莉亚想了想,微笑:“我会闭上眼睛,倾听内心的声音,然后想象每个选择可能创造的美。最后,选择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眼睛发亮、灵魂歌唱的选项。”
“即使那个选项看起来不理性?”
“尤其当它看起来不理性的时候,”莉亚握住秦风的手,“因为生命最精彩的部分,往往是最不理性的选择带来的。”
谐和使者号驶过一片美丽的星云。星云的形状恰好像一支笔,正在宇宙的画布上书写。
而在叙事框架的底层,新的文字自动浮现:
“第353章,完。”
“选择的果实被分享,美学的力量被认识。”
“下一章:内心的声音。”
舰桥的通讯器响起,是灵瞳的声音:“收到新的信号,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宇宙。信号内容很特别:一个存在在问‘我听到了内心的声音,但它让我做一件疯狂的事。我该听从吗?’”
秦风与莉亚对视,两人同时笑了。
“调整航线,”秦风说,“我们去回答这个问题。”
“用行动回答,”莉亚补充,“用我们自己的故事回答。”
谐和使者号再次转向,驶向那个正在聆听内心声音的小宇宙。
这一次,他们不是作为守护者,不是作为调解者,而是作为先行者——那些曾经听从内心声音,做了“疯狂”选择,并因此改变了整个多元宇宙的先行者。
旅程继续,选择继续,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