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那张纸,又抬头看她,点了点头。
“我孙女……她昨晚没哭。”他说,“屋里有点光,她睡得踏实。”
佩妮嘴角微扬,没接话,只是把训练魔杖递还给他。
“带回去,别让人碰。”她说,“魔法认主,乱用会伤人。”
亨利接过,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
他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但比来时稳得多。走到门口时,他停下,回头看了眼泥地里的托比亚,又看向佩妮。
“他要是再来……”他声音低,“你们能拦住吗?”
佩妮没看门外。
“他再来,不是被拦住。”她说,“是自己摔倒。”
亨利没再问,点点头,慢慢走远了。
木屋重新安静下来。
斯内普走到窗边,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才收回魔杖。他转头看佩妮,发现她正盯着桌角那瓶稳定剂——是刚才他留下的三支之一,还剩最后一瓶。
“明天教学,药不够了。”他说。
佩妮点头。“我来配。”她说,“你去睡吧。”
“你不睡?”
“我得把笔记重写一遍。”她低头看着湿透的纸页,“还有,系统刚才提醒了。”
斯内普皱眉。“提醒什么?”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门边,伸手在门槛上轻轻一抚。一道极淡的光痕浮现,像是某种符文在空气中短暂闪现,随即消散。
“防御机制启动了。”她说,“不是我主动施的咒,是系统自动反应。只要有恶意入侵,它就会反制。”
斯内普眼神微动。“像陷阱?”
“更像盾。”她说,“你受伤时,身体会自动止血,对吧?这就像魔法世界的免疫系统。越被攻击,越强。”
斯内普沉默片刻。“那他……”他看向门外,“还会来?”
“会。”佩妮转身,靠在桌边,指尖轻轻敲着魔杖,“他恨的不是我,是你。他打不过你,就来毁你的东西。笔记、学生、教学——都是你的。”
斯内普没说话,但眼神暗了下去。
佩妮走过去,抬手拍了下他的肩。“别让他得逞。”她说,“我们教的不是魔法,是出路。他越拦,越说明我们走对了。”
斯内普抬眼,看着她。
她嘴角微扬,眼神清亮,像一簇压不灭的火。
屋外,泥地里的托比亚终于爬了起来。他扶着墙,浑身湿透,脸上沾着泥水,嘴角裂开一道口子。他回头瞪着木屋,嘴唇颤抖,像是要骂,却发不出声。
他抬起手,指着门,手指哆嗦。
“你们……等着……”他咬着牙,“我不信你们能护得住……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你们护不住所有人……”
他踉跄着转身,一步一滑地消失在夜色里。
木屋里,佩妮吹熄了蜡烛。
最后一缕光灭的瞬间,系统提示在她脑中响起:
【防御协议记录完成】
【积分+30】
【新任务即将发布】
她没看任务内容。
只是站在黑暗里,指尖轻轻摩挲着魔杖末端,像在确认某种存在。
斯内普站在窗边, silhouette 在微光中清晰如刀刻。
“他还会来。”他说。
“那就让他来。”佩妮声音很轻,“摔一次,学一次。摔多了,自然就不敢动了。”
她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点微光,像星火落入掌心。
光晕流转,映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一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