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掌心朝上，灰烬在她指尖重新聚拢，形成一个微小的符文，随即崩散。
“——用谣言当武器，却不敢露脸。”
有人想开口，却被同伴拉住。
她转身，走回斯内普身边，坐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可整个休息室的空气，已经变了。
斯内普合上书，放在一旁。
“你不该为我惹众怒。”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谁允许你替我权衡利弊？”她转头看他，目光如炬。
他一怔。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颌，迫使他直视自己。火光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跳动，像某种古老的誓约正在苏醒。
“你不是我的负担。”她说，“是你让我知道，规则可以被打破，偏见可以被烧尽。是你让我成为佩妮·伊万斯——不是谁的姐姐，不是谁的影子，是能改写魔法定义的人。”
她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清晰：“他们的嘴，我来封。他们的规矩，我来撕。你想拦我？”
他看着她，许久，终于摇头。
“我不想拦你。”他声音低沉，“我只是……怕你被拖进泥潭。”
“那就一起站着。”她松开手，直起身，“你教我魔药，我教你反击。我们不是谁的附属，是并肩的人。”
他沉默片刻，缓缓伸手，将她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很轻，却带着某种确认的意味。
“明天晨会，”他说，“我陪你。”
她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
***
清晨的钟声还未敲响，礼堂外已开始聚集学生。
佩妮站在公共休息室门口，手中捏着一张新的羊皮纸——那是她刚刚从系统兑换栏提取的“言论溯源卷轴”，虽未完全激活，但足以在晨会上展示谣言传播路径。
斯内普站在她身后半步，黑袍笔挺，神情冷峻。他的手贴在长袍内侧，隔着布料，能感觉到魔法匣的轮廓。匣中又响了一次，极轻，像是某种信号仍在传递。
佩妮察觉到他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点头。
她转身，抬步走向礼堂。
走廊尽头，一面旧镜子映出两人的身影。她忽然停下，从袖中取出魔杖，轻轻一点。
镜面泛起涟漪，随即显现出一段文字：【谣言溯源完成，证据链已锁定。是否公开？】
她没犹豫，指尖在“是”上轻轻一划。
镜中文字消失，镜面恢复如常。
她继续前行，步伐坚定。
斯内普跟在她身后，右手仍贴在魔法匣上，指节微紧。
礼堂大门就在前方，缝隙中透出晨光。
佩妮伸手，握住门柄。
门内，已有议论声传来。
她推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