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察觉到他的动作,侧头看他:“你在准备什么?”
“母亲留下的药典。”他声音低沉,“如果有人复刻了家族配方,我必须确认源头。”
她盯着他片刻,忽然伸手按住他未受伤的那只手:“别一个人去。”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抽回手,目光望向走廊尽头的魔药办公室方向。
***
当天下午,礼堂的议论仍未平息。有学生在偷偷传阅报纸的复印件,有人在小声讨论“泥巴种”是否真的玷污了斯莱特林的荣誉。佩妮坐在高台边缘,手中拿着一份新整理的名单——五位资深教授的支持争取进度仍为零。
她知道,这一波舆论不会轻易退去。
傍晚时分,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飞入大厅,爪中抓着一封火漆信。它直奔佩妮而来,将信丢在她膝上后迅速离去。
她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空白纸。但她指尖一触,纸面立刻浮现出几行细小的字迹:“钟楼守夜人昨夜未到岗。接班者称,见一麻瓜男子持校长印章通行。”
佩妮眼神一凛。
她立刻起身,穿过走廊,直奔档案室。斯内普的药典查阅需要时间,但她可以先锁定那个闯入者。
档案室的管理员正在整理昨日的出入记录。她走过去,将信纸放在桌上:“我要查昨夜钟楼区域的通行日志。”
管理员犹豫了一下:“这属于高级权限……”
“用我的名字。”她说,“佩妮·伊万斯。如果有人质疑,让他们去找邓布利多。”
管理员最终点头,翻开厚重的日志册。她手指滑过一行记录,停住:“昨夜二十三点十四分,托比亚·斯内普持临时通行令进入钟楼区域,由守夜人签字放行。”
佩妮盯着那行字,指尖缓缓收紧。
她转身离开档案室,穿过庭院,走向魔药办公室。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而入,只见斯内普正站在工作台前,手中握着一支细长的银针,正在测试某种药剂的反应。
他抬头看她,眼神微动。
“你查到了?”他问。
她将日志记录的抄本放在桌上:“你父亲,昨晚进了钟楼。”
斯内普握着银针的手顿住,药液在试管中微微晃动。
“他知道你会来。”佩妮盯着他,“他们不是临时起意。这是一场早就布置好的局——用你的名字,用我们的关系,用一切能摧毁我们的东西。”
斯内普缓缓放下银针,将那支未完成的药剂推到一旁。
他从抽屉中取出一张新的羊皮纸,快速写下几个魔药成分,折叠后塞进内袋。
“我得去禁林。”他说,“母亲的药典里提过一种根茎,能检测血缘复刻的痕迹。”
佩妮站在原地,没有阻止。
她知道他不会听。
他走到门边,手扶上门框,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硬。
“别跟来。”他说完,推门离去。